天空昏沉,黑云欲催。
麦收的季节刚过,种子埋进土地。
绕过三两随便堆着的秸秆。
成群蜻蜓的生命在欲雨的天空中,低低掠过。
风起。雨,不久便来。
这里有一夏天的风。
和一整个春天残留的花朵的美好。
紫色的二月兰,贴入地面的盛放。
样子一树一树和着的玉兰馥郁的香气。
大朵大朵坠落的木棉花。我没能亲眼见过的。
这个季节,这些天。
亲手摸过四散爆裂的新蕊花瓣。
因此不再爱荷花玉兰的甜腻洁白。
病气来得不疾不徐。
漫长得快要遗忘悄无声息的三天的失语症。
天地变色。雨要落了。
风吹起瘦弱的躯体。连同宽大的衣服,发黄的长发。
纠缠在反反复复不去的炎热,会褪去。
后来学会一句古诗,山雨欲来风满楼。
总想着,那是一座古香古色的楼宇。
四面风来。帷幔起。
飘摇的人世,萧索的人的背影。
空气里似乎有残留的花香。
有一人,衣袍宽大,迎风而动。
如往昔,一时风起,我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