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意志和表象的江海雕龙II
在人海浩如烟海、物欲横流的物质世界构成的汪洋大海上,结晶出一个
精致却易碎、看似坚实却如泡沫、仿佛永恒却转瞬即逝,
只注重肉感的音乐,却不重视精神生活的——岛屿。
岛屿的物欲横流的海潮,掀起腥膻、恶臭和咸涩,遮云盖月。那海面还在幽魅的午夜,睁着无数只星星的恶臭的醉睛。
它的海潮上飘浮无数垃圾、食品袋、塑料泡沫、内衣、发卡等等。
它的海潮泛着黄油、石油和油污,沾染了礁石、海鸥、海豹和海豚——洁净的生灵都变成肮脏的怪物。
在所有这些丑陋的怪物当中,端坐着另一种鄙俗、卑劣、眼神空洞、打着哈欠、仿佛一张口就要吞没整个世界的生物——人类——
就是你,虚伪的读者,我的兄弟,我的姐妹!
这种怪物很多很多,盘踞在岛屿上,还要建筑九层宝塔!
这是沙质堡垒,乌有之乡,烟雾做的楼阁,用嘲讽、鄙夷、虚妄、伪善、面具构成的乐园!
一片孤月下,只有江海雕龙,像闰土,捏着标枪、匕首对准那些讪笑、揶揄、慵懒、面具、虚空,就是一刺。
然而,它们全都变为轻烟、泡沫、虚空、暗黑和乌有。
这由面具、伪善、谎言,构成的繁茂、蓬勃、喧闹的世界,只有江海雕龙捏着标枪,往那一刺,
然而总是虚空,虚空之后仍是虚空,讪笑之后仍是讪笑。就在这无停歇的与虚空的肉搏中,江海雕龙耗尽了许多岁月。
江海雕龙曾经在墓碑的森林的上空,走了十万里,曾飞行于墓碑之域五万日夜。
江海雕龙曾在谎言的地域生存五万日夜,并沉迷于塑料的花朵,和漆绿的枝叶,并享用罂粟、水松果和附子草。
江海雕龙曾捏着投枪,击倒无数破木棍支撑的稻草人和皮衣,皮衣里面是虚空和黑雾,和讪笑。
江海雕龙曾在面具与谎言的岛屿生活了五万日夜。
江海雕龙曾在潦倒的江海书社抱头痛哭,像孤狼默默舔伤口。
江海雕龙在与虚空和和谎言的斗争中,耗尽了许多岁月。
2018-12-5夜
冬日正与春日相同
作者/东昏海鳞
午后一点起来,门外草茵青青,微风不热也不冷,
仿佛春日;现在是十一月,冬日正与春日类似,春日正与冬日相同。
曾有多次,我们起床上班,身躯醒来,灵魂没醒。
有些人永远不会苏醒,不会唤醒心灵沉睡的巨人。
我们自己迷误了自己,我们自己埋葬了自己。
我们被自己埋葬,同时也无可奈何、被人埋葬!
有些花苞本可以绽放花朵,惊艳整个春季——却被无情掐断。
有些写诗的手,本可像琴师,撩拨出神入化的神曲——却被社会体制葬送。
当所有上升的通道被堵死,当所有资源都被少数人攫取。
我们被割韭菜,我们堕入地狱永无翻身,我们跪着还要伪装微笑。
狄更斯说: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
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光明紧接着黑暗,真理紧接着呻吟,
屠户与僧侣挤一个屋檐,邪恶带着伪善的面具大行其道!
有些写诗的手,本可像琴师,撩拨出神入化的神曲——却被社会体制葬送。
当所有上升的通道被堵死,当所有资源都被少数人攫取。
我们被割韭菜,我们堕入地狱永无翻身,我们跪着还要伪装微笑。
有些写诗的手,本可像琴师,撩拨出神入化的神曲——却被社会体制葬送。
当所有上升的通道被堵死,当所有资源都被少数人攫取。
我们被割韭菜,我们堕入地狱永无翻身,我们跪着还要伪装微笑。
冬天里的一把火
哦,黑暗中,混乱中,跳舞的寒星!
发疯似的,尖叫的,无辜的,像孩子般逃离!
星斗挂着模糊的冰棱,颓败颤抖了模糊的夜的视线!
凄伤了,害了重感冒的,夜的视线!
冬天挤出的,冰棱的,晶莹的,星星的泪珠,
从冬夜之眼!
并没有火把,并没有星星!并没有灯塔,并没有温馨!
没有火把能温暖,没有星星来指引——
如果花朵根植于虚伪的土壤,
如果花朵灌溉于嘲讽的口水,
如果花朵抚育于伪善的毒掌,
如果花朵吐蕊于谎言的阳光!
一生所寻:写给砖妹
砖妹仿佛已成为爱与美的化身,是宝石,是玫瑰,是蔷薇、水仙、夜莺、紫罗兰和心形叶子的紫丁香。
一生所寻,我的宝石,我的玫瑰。那是撕开沉闷的生活——一层又一层破烂衣裳里,掩藏的温暖宝石,恒久地煯煯生辉。那是童年的,五彩缤纷的阳光,照射的最美玫瑰,带露的玫瑰。
是优美的无臂的维纳斯,虽然沾染岁月的叹息的尘土。是优美的微笑的蒙娜丽莎,虽然我只能做身后,模糊、单调的背景和枯树枯草。我想我站在卢浮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我想我需要很久才能驶向精神的拜占庭,见贝阿特丽切的但丁需要攀上九重天。
也许一生追寻之美,像比基尼武女神招摇过市,像袒着胸脯的女赌徒或酒姬那样轻浮地讪笑。但无名的裘德爱得英勇,坚贞的苔丝敢把伪君子笑看。帕里斯带着海伦出海,聂赫留朵夫带着玛丝洛娃回家。小仲马只爱过茶花女,诃赛特有丑陋的加西莫多敲钟。只是霍桑的爱情永远别烙上A字。
哪里有草叶,哪里就有东昏海鳞
在精美绝伦的等级大厦,守候着销毁骨立的守财奴,他持着钥匙。像看门狗,会咬人,很忠心,很低微,很无耻。
在精美绝伦的等级大厦,里面坐着一个读了十万本书的腐儒。那房子沉闷古旧,丝毫没有现代气息。他推开桌上的书,用镜眼折射的余光瞧着我,却暴露了装金币的钱袋,昨天他在女人的蕾丝网袜上写诗,谈论津贴,今晚他打算继续如此。
他朝我大吼道——你的诗歌太暴躁冲动,没有美感,还不押韵!
哦!我反驳道:显然我过于强健的诗思会震聋你的耳朵,除了女人的大腿和津贴你竟丝毫不怜悯顾及那些贫民窟里的穷同行,也许你自以为读了十万本书坐上这个位子是应得,占着位子数金币得意洋洋,
但我却始终自由自主地哼着自己的歌,像草叶回归水土,回归广大生活的土壤,回归人民群众的怀抱,回归诗歌的朴质。
有一个惠特曼没读过多少书,不懂诗技和辞藻,却写出粗犷谊放的划时代巨著。
有一些智慧是害人的,有一些辞藻是无益的,有一些诗技是羸弱的,有一些蕾丝是致死的,有一些金块是累赘的,有一些大厦是令人窒息的,有一个东昏海鳞是属于未来的。
2018-12-5/东昏海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