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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尼斯和聂鲁达专题

楼主:东昏海鳞kb 时间:2018-11-25 12:20:36 点击:15 回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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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鲁达
  如果说我们的诗有什么意义,那就是具有不肯局限在某个范围之内、向往更大空间的无拘无束的倾向。

  我们的希望真的
  必须用露水浇灌吗?

  教授为什么传授

  死亡的地理学?

  上学迟到的燕子
  会怎么样?

  他们真的把透明的书信
  撒过整个天空?

  老灰烬经过火堆时
  会说些什么?



  太阳的雌蕊在日蚀的
  阴影里为谁燃烧?
  太阳里头有多少蜜蜂?

  我们学习的是仁慈
  还是仁慈的面具?

  世上可有任何事物
  比雨中静止的火车更忧伤?
  或许对自杀者而言
  天国会是一颗隐形的星星?
  为什么没有轮子我仍滚动,
  没有翅膀或羽毛我仍飞翔?
  而为什么我决定迁徙,
  如果我的骨头住在智利?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月亮转动他齿轮般的梦。 最大的星星借着你的双眼凝视着我。 当我爱你时,风中的松树 要以他们丝线般的叶子唱你的名字。

  是谁用烟云般的字体 在南方的群星间写下你的名字?

  我在这里爱你,在黑暗的松林里,风,解缚了自己。
  月亮像磷光,在漂浮的水面上发光;白昼,日复一日,彼此追逐。
  .....
  我在这里爱你,而且地平线徒然的隐藏你。
  在这些冰冷的事物中,我仍然爱你。

  而诗句坠在灵魂上,如同露水坠在牧草上。

  黑色的蝴蝶,甜美而实在, 像麦田与太阳,罂粟花与水。

  生命如此丰富以致花朵枯萎 而且充满哀伤。

  如若我哭着醒来,那是因为梦见自己是迷路的孩子,穿过夜晚的树叶,寻找你的手。

  有时候我在清晨醒来,
  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
  远远的,海洋鸣响并且发出回声。
  这是一个港口,我在这里爱你。

  每个白昼,都要落进黑夜的深潭,像有那么一口井,锁住了光明。

  相思成灰,成灰亦相思
  一曲杨柳枝,万条吹不展,昼夜起相思。
  一寸相思一寸灰,寸灰难解寸相思。
  这灰落尘入土,成泥成尘。
  想念你!
  在每个夜晚,带着期待入眠……,
  梦里有日思夜想的你,你没有改变,依旧的容颜,
  变化的是时间,这样匆匆……
  想念你!
  在每个晨曦,带着泪滴醒来……,
  总在梦醒时消失,只留下破碎的背影,
  我知道我又一次的轮回沉沦于你的记忆里。
  游走于街头,看着人潮汹涌,
  想念你,
  一切成了你的影子,
  希望我的思念可以穿越时空,经受岁月的洗礼。
  明知相思苦,无奈苦相思。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却无法企及你。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有时候我在清晨醒来,
  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
  远远的,海洋鸣响并且发出回声。
  这是一个港口,我在这里爱你。

  寒冷的群星倏地升起,黑色的鸟群迁徙离去。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
  我要从山上带给你快乐的花朵,带给你钟性花,黑榛实,以及一篮篮野生的吻,
  我要,
  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地对待你。

  女人的身体
  女人的身体,白色的山丘,白色的大腿,
  你委身于我的姿态就像这世界。
  我粗犷的农人的身体挖掘着你,
  并且让儿子从…大地深处跃出。
  我曾孤单如隧道。群鸟飞离我身,
  而夜以其强大的侵袭攻占了我。
  为了存活,我锻造你如一件武器,
  如我弓上之箭,如我弹弓里的石头。
  但报复的时刻已到临,而我爱你。
  肌肤、苔藓、贪婪而坚实之奶汁的身体。
  啊,乳房之杯!啊,迷离的双眼!
  啊,阴部的玫瑰!啊,你缓慢而悲哀的声音!
  我的女人的身体,我将固守你的美。
  我的渴望,我无尽的苦恼,我游移不定的路!
  流动着永恒渴望,继之以疲惫,
  继之以无穷苦痛的黑暗的河床。

  那里有渴求与饥饿,而你是水果。 那里有悲痛与幻灭,而你是奇迹。

  我穿过一个个城市,只为遇见你。
  路过的每一个你,都曾呼唤我的名字。
  那些花枝招展的你,那些厚颜无耻的你,那些市侩雍容的你,那些厚颜无耻的你。
  我坚信你在远方,你走路的样子像蒲公英,妙曼轻盈。
  我坚信你在村庄,我熟悉你淳朴的味道,弥漫村野。
  我穿过一座座村庄,流泪却不悲伤。

  但是,我所以爱你的双脚
  还因为
  它们曾踏遍土地
  蒙受风尘,涉过水渠,
  直到你与我相遇。
  我们甚至失去了黄昏

  我们甚至失去了黄昏。
  无人看见我们在傍晚时手牵手,
  当蓝色的夜降落在世上。

  我曾从窗中凝望
  远处山巅日落的祭奠。

  有时一片残阳
  在我双手间如同硬币般燃烧。

  我回忆起你
  我的心被你所熟悉的伤痕攥紧。

  彼时你在哪里?
  与谁相伴?
  又谈论了什么?
  为何当我伤心而你已远去
  全部的爱却突然降临?

  黄昏来了书本总是恰好落下,
  我的披肩蜷缩如受伤的小狗在脚边。

  你永远借着黄昏退尽自己
  朝向那里的暮色抹除了雕像。

  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 让我把你洒在众多的花圈之中。 谁在南方的群星里,以烟的字母写下你的名字? 喔,在你存在之前,让我忆起你往日的样子。

  你需要的话,可以拿走我的面包,可以拿走我的空气,可是别把你的微笑拿掉。










  阿多尼斯
  为什么,精神 只能在物质的床榻上入睡?
  宇宙生了锈斑, 唯有自由才能把它擦亮。

  如果一定要有忧伤,
  那就告诉你的忧伤:
  让它永远捧着一束玫瑰。

  玫瑰,在忧伤时是一个角落,
  在欢乐时是一盏青灯。

  夜晚在我的枕头上沉睡,
  我却独自无眠。


  我摧毁了我的王国,
  摧毁了我的宝座、庭院和廊柱;
  我上下求索,由我的肺背负,
  我把我的雨教授给大海,交给它
  我的火焰和火炉;
  我在唇间将未来的时光记述。

  今天,我有自己的语言,
  有我自己的疆域、土地和禀赋。
  我有自己的人民,他们的疑惑将我滋养,
  也被我的断垣和翅翼照亮。  
  ——《今天,我有自己的语言》

  今天,  
  我看见太阳
  正在清洗日子的伤口。  
  你家的宅基是什么?
  ——流亡地。

  ——《流亡地写作的岁月》


  只有通过一种方式才能征服死亡:  
  抢在死亡之前改变世界。

  ——你和他之间有何区别?  
  ——他屈从于已经存在的黑暗,我屈从于尚未存在的黎明。



  他有多重身份,  
  因为他只有一个国度:自由。
  ——《短章集锦》

  如你所说,那真是一个有爱心的民族,
  然而,它爱的只是死去的子嗣。  
  ——这是一个忠实于坟墓的民族。   
  ——《短章集锦》


  我由于恐惧而歌唱   
  我由于被压迫的反抗而歌唱  
  你呀,来自沙漠惊雷的你呀  
  被封嘴的破碎的祖国呀  
  拖着瘫痪的脚步在我身边匍匐
  ——《声音》   

  为了说出真理
  改变你的脚步,
  准备好:燃烧成少数”《风中的树叶》

  我经常犯错,我依然在犯错,  
  我希望这种错误持续不断——为了获得被照明的真知。
  我不要完美,在我呐喊和叹息中迸发的思念
  并不需要一张靠椅
  ——《思想者的境况》



  黑暗是一面镜子,  
  光明只能通过它才能看见自己的脸。  
  ——《短章集锦》

  诗人最好的坟墓,   
  是他词语的天空。   
  ——《白昼的头颅,依靠在夜晚的肩膀上》


  暴君只会酿醇他们偏爱的酒:自由的血”
  “今天,
  围坐在思想周边的,是卫兵、侍从和厨子。
  在思想的历史上,这不是首次。《短章集锦》

  “最残酷最痛苦的监狱,是没有四壁的。”
  《白昼的头颅,依靠在夜晚的肩膀上》)

  “你怎么默不作声?”
  “——不妨说:我的血液忐忑不安;\不妨说:喉咙是坟墓之始。”《穆太奈比的骨灰》

  这正是专制者所想要的,一个只剩下“寡妇”和“狗充当卫士”的世界:
  那个国度,其制度多么完美,
  其治安多么出色!
  其中只剩下寡妇和狗:
  寡妇打扫街道,狗充当卫士。
  ——《短章集锦》

  “叛逆者”,更以自身之力努力“解放”“词语”、更新观念,他写道:

  我的欲望  
  是自始至终  
  成为一个陌生人,叛逆者,  
  将词语从词语的桎梏中解放。   
  ——阿多尼斯:《札记》

  流放地?——  
  只有在写作中,尤其在诗歌中才能找到。  
  ——《短章集锦》


  诗人啊,你的祖国,  
  就是你必定被逐而离去的地方。
  ——《短章集锦》



  什么是祖国?  
  躺在语言长椅上的身体。  
  ——《在意义丛林旅行的向导》


  这不是最初的岁月,也不是末日
  这是从亚当的胸口涌出的创伤之河  
  它的意义深扎在大地   
  太阳是它公开的形式   
  ——《致意义的歌》


  你只能朦胧地理解他。  
  可他是多么清晰:  
  意义的太阳,有时,  
  会被墙的阴影遮挡。  
  ——《诗人的境况(一)》   

  隐喻是一次迁徙,   
  在烈火与烈火之间  
  在死亡与死亡之间。


  你便是这样的过渡,在每一个意义中诞生。   
  你的脸庞难以形容。  
  ——《最初的书》


  什么是无意义?   
  流行最广的一种病症。
  ——《在意义丛林旅行的向导》


  “什么是意义?
  无意义的开始
  与终结。”(《在意义丛林旅行的向导》)

  他属于一个国家,   
  却无法在其中居住;
  他居住在一个国家,   
  却无法归属其中。   
  他的名字是罪过,   
  犹如一颗石子
  在历史的脸上滚动。
  ——《灯》



  他逃离了他的民众
  当黑暗说“我是他们的大地,我是大地的奥秘”时   
  他该如何、怎样称呼一个国家  
  ——不再属于他、他又舍此无它的国家?
  ——《流亡者的境况》


  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每个人
  都是欧洲大陆的一小块,那本土的一部分;
  如果一块泥巴被海浪冲掉,欧洲
  就小了一点,如果一座海岬,如果
  你朋友或你自己的庄园被冲掉,
  也是如此;任何人的死亡使我有所缺损,
  因为我与人类难解难分;
  所以千万不必去打听丧钟
  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

  聂鲁达

  囚犯们想到的光
  和照亮你世界的光相同吗?

  你可曾想过四月
  对病患是什么颜色?

  什么西方君主政体
  用罂粟做旗帜?

  如果蝴蝶会变身术
  它会变成飞鱼吗?

  那么上帝住在月亮上
  不是真的啰?

  紫罗兰蓝色啜泣的气味
  是什么颜色?

  一天有几个星期
  一个月有几年?

  告诉我玫瑰当真赤身裸体
  还是它就是这种穿着?

  为什么树藏匿起
  根部的光辉?

  谁听到犯了罪的
  汽车的忏悔?

  世上可有任何事物
  比雨中静止的火车更忧伤?

  为什么童年死亡时,我们没有死亡?
  我的灵魂弃我而去,为什么我的骨骸仍紧追不放?
楼主东昏海鳞kb 时间:2018-12-04 13:00:44
  。
作者 :不要名1 时间:2021-09-01 07:34:41
    恶之花
  死后的悔恨
  我美丽的黑美人,当你将睡在
  用黑大理石砌就的坟墓深处,
  只有漏雨的地窖、凹陷的沟渠
  来充当你的卧房和你的住宅;
  当碑石压住你那胆怯的胸脯
  和你那慵倦迷人的袅袅腰肢,
  让你那颗心停止跳动和希冀,
  让你那双脚不能去情场追逐,
  而坟墓,我那无边梦想的知己,
  (因为啊坟墓总能够理解诗人)
  在那不能成眠的漫漫长夜里,
  将对你说:“你这妓女真不称心,
  若不知死者的悲伤,何用之有?
  ——蛆虫将如悔恨般啃你的皮肉。

  无论是在黑夜,还是在孤独中,
  无论是在小巷,还是在人群中,
  她的幽灵有如火炬在空中飞,
  有时她说:“我是美的,我命令你,
  为了我的爱情,你只能热爱美,
  我是天使,我是缨斯,我是圣母。”

  行人经过该处,
                穿过象征森林,
                森林露出亲切的眼光对人注视。

  我们喂养着我们可爱的痛悔。

      ——向天边奔去吧,
                时间迟了,快跑,
                至少要抓住一道斜阳的光线!


    我躺在一个犹太丑女身旁,
                就像一具尸体紧靠另一具尸体
                ……
  给恶臭的桃金娘嫁接上黑柏? 
  ①桃金娘象征爱憎,黑柏象征死亡。

  当严寒的一月放出它的北风。
  在那雪夜的黑色的厌倦之中,
  你可有人烘烤你青紫的双足?
  那漆黑的夜光穿透了百叶窗,
  你能温暖你冻痕累累的双肩?
  钱袋空空如同你的口腹一般,
  你可会从青天上把黄金收藏?
  献给美的颂歌
  你来自幽深的天空,还是地狱,
  美啊?你的目光既可怕又神圣,
  一古脑地倾泻着罪恶和善举,
  因此人们可把你和酒相比并。
  你的眼睛包含着落日和黎明;
  你像雷雨的黄昏把芳香播散;
  你的吻是春药,你的嘴是药瓶,
  能使英雄怯懦,又使儿童勇敢。
  你出自黑色深渊,或降自星辰?
  命运受惑,像狗追随在你裙下;

  我的青春是一场晦暗的风暴,
  星星点点,漏下明晃晃的阳光;
  雷击雨打造成了如此的残调,
  园子里,红色的果实稀稀朗朗。
  我现在已经触到思想的秋天

  尽管人们有心努力,
  却艺术长而光阴短。
  远离那些著名的坟,
  朝着一座荒僻的墓,
  我的心如发闷的鼓,
  在送葬的曲中前进。
  ——多少珍宝睡得死死,
  埋在黑暗和遗忘里,
  远离着铁镐和探针;

  这具躯体仍在繁衍。
  这世界奏出一阵奇特的音乐,
  好像流水,又好像风,
  像簸谷者做出有节奏的动作,
  把籽粒颠簸和搅动。
  形式已消失,只留下依稀的梦,
  一张迟来的草稿图。
  在遗忘的画布上。画家的完成
  仅仅凭着记忆复出。 

  你的爱虽已解体,但我却记住
  其形式和神圣本质!

  活的火把
  走在前面的这眼睛充满光明,
  定有大智的天使给了它磁力;
  走啊,这神圣的兄弟是我兄弟,
  把钻石般的火摇进我的眼睛。
  它从陷阱和重罪中把我救下,
  它又把我引上通往美的道路;
  它是我的仆人,我是它的顺奴,
  我全身心地听从这活的火把。

  花环缀满着它光滑的身腰。
  是从哪个傍河傍海的小镇,
  或哪个静静的堡寨山村,
  来了这些人,在这敬神的清早?
  呵,小镇,你的街道永远恬静;
  再也不可能回来一个灵魂
  告诉人你何以是这么寂寥


   放荡和死亡,两个可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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