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我只用过两次“大钱(指一毛、二毛的票子)”,第一次是在张某帆来无为调研打道回府后的1961年秋,县菜市场有冬瓜买了,妈妈给了我一毛钱,我用八分买得一斤冬瓜回来。第二回就是这次。上一回肯定是妈妈想到1934年十六七岁任无为民众教育馆负责人,同事们在中和楼请吃冬瓜火腿汤?“同事间相互请,个把星期就去吃一次冬瓜火腿汤,”你对我说。想你是想感受一下往昔的荣耀?重温一回四十年代初的梦想梦境?
——可是,傻子妈妈,清水煮冬瓜怎能与搁几片金华火腿,滴少许猪油那喷香诱人的味道?又怎么可能拾回同事少年意气风发、欢声笑语?
炕得起掩子(锅粑)的粑粑散发的香味沁人心脾,妈妈站堂前对杨妈妈和吴家大妈说:“仅我量,我能吃十个。”
妈妈做的粑粑“化得兹(无为土话:拔帽盖尖儿的意思)”,太好吃了,那鲜香的味道越过历史的长河,让我口齿留香。
家门口邻居只有杨妈妈和吴家大妈没有做,我想,妈妈之所以不辞劳苦不厌其烦地做粑粑,一是为家人,二是为了答谢杨、吴两家平时的照拂。我们家里每人分得三个,送给杨、吴两家5人不会少于10个的。
“做锅送灶粑粑灶王爷尝,灶王爷上天好话说端祥。"吃过粑粑,妈妈又告诉我一个流传很久的故事,“张家不打灶,李家不上轿”。说,“张家浪费粮食,阳沟里全是白花花的饭。灶王爷眦着这家人大手大脚糟蹋粮食,心痛得不得了,忍得骨头都酥了,忍到腊月二十三。一年之中只这一天灶王爷才得上天奏事,遂参了张家一本。玉皇大帝当即派张果老下界核查。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还是另有渠道?张家先人很快知道了,赶紧托梦来。他的后人得信魂飞魄散,一骨碌从床铺上跳起,着急慌忙地清理阳沟内剩菜剩饭,又剪许多灯草丢进去。上面来人来检查,认为灶王爷看花了眼所奏不实。落了,好人品的灶王爷反倒成了污告好人的人,‘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浪费的倒成了无辜群众。张家虽然避免了临头大祸,但仍然怨怪灶王爷好管闲事,’你害我啊?!我不把给你吃!’这一天就不做送灶粑粑,不送灶了!”
“李家不打轿也有个典故,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