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便有了一段发自内心的感慨:当年的我是因为被那些所谓的混蛋逼得走投无路,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形之下,铤而走险的撞进男人们的世界里,有模有样的干着机修工的岗位。我在不断的与自己的体力体能进行极限挑战,我战严寒,斗酷暑,每天都是白天和晚上连轴转,一干就是十五六个小时,早已超过了我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但你老板却还是不肯放过我,非得要我加班,加班,再加班,一直到后来我累得中暑,趴倒在车间地板上走不动路为止。
当年的我在机械同行中,着实演绎了一场不大也不不的革命,让从事机械的女性有了部属于自己的神话故事。同时也让慈溪那里的老板们找到了一条用人方式的最佳捷径——女工是贱货,女机修工的工资就是便宜而又实用。只可惜,当年我的辛苦努力和付出,也并没有给自己换来多少银子和鲜花。相反的,却把自己累得身体大病一场,后来我为了治病,只好回家,前前后后,一共花去人民币两万五千多元,逐将我头两年在慈溪打拼积攒的全部积蓄花得一干二净。我很无助,记得当年我回家治病时,男人的家人对我的病情则是不闻也不问,他家人看到我娘家老屋旁边的三岔路口上,被我倒满了中药饮片的残渣。但他的家人也只是从药渣上轻轻踏过,就像个没事人样,最多只是低头向自己的脚下下意识的看看而已。哎,人穷了也就啥也不是了哦,尼玛的,你从别人门口经过时,人家的看门狗都要对着你多吠几声。俗话说,狗咬穿破衣的,这句话放在当年的我身上,乃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如今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当年在那几个慈溪做齿轮老板眼中的我,分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拆机大王,拥有着一把老粗力,除了搬扳手比别人更有劲道之外,余下的便是一个一点技术也没有的女流之辈。我晕啊!他大爷的,老子都离开慈溪这么多年了,尼玛的,你们这些家伙怎么还老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屁呢。
我一直很困惑,特么,中国都已经解放很多年,封建王朝的皇帝老儿早就离开了龙椅,封建制度早已废除,可是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制度残留,至今还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中国基层老板们的心目这中,男女同工不同酬,中国男尊女卑的局面到何时才能了却!
在农村,女性在家庭中的经济地位也并不是很高。在工厂,女性的地位也是一个样。我只能是一声长叹,哎!男女平等的日子只怕是永远等不到结果。
此后我从一个朋友的口述中得知,当年慈溪相关事件的老板们,在看到我的相关文字见于国内一些机械论坛时,只能一个劲的唉声叹气道,“哎,我早知能有今天的这个结果,我老板当初也就不该这样去对待女工了,这都是咱们自己在犯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