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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无岸
作者:龙凤楼主一一泥巴 第一章 欲返迷途 秋末的雲层很厚重,很厚重,像在酝酿一场暴雨,随时淹没世界。 村生满眼含泪,仰望天空。“苍天啊!尽管乌雲密布,尽管大地茫茫,尽管前路迷惘,我村生,要回头,要有正常的人生。” 村生,刚获自由,从那钢网高樯,回到美丽的故乡。往事如烟灭,新生欲图强。 他曾从一个淳朴的乡村少年,渴望着奔进城市,但他的性格,他的际遇,使他头破血流。他沦为罪犯,从此,堕落深渊。 他从监狱出来,随继又进去,一次,二次,三次。大好的青春,就在狱中度过。 三十多的村生,今天,刚从沙江监狱出来。虽岁月无情,人生磨难。但他的身体,是那样强悍,浑身透着野性,只是坚毅的脸上,显的茫然。他的形像,只有久居狱中,只有在监狱那中地方才能塑造,才能炼就。 村生的妻子,像貌娟秀,眼中流溢着山妹子的顽强。她拉着四岁的儿子梦城,来迎接她心爱的丈夫。她自信,从此后,他们一家,将不会再有苦难!她相信她的丈夫! 村生微笑着拉起妻子的手,“茶花,你辛苦了!”然后抱起儿子,走进亲友来接的轿车。 村生自由了,他的心中,厚积着许多的心愿,甚至是不小的抱负。他要努力,重新走一条平坦的路,做一番合理合法的事,使自己往后的人生,阳光灿烂。他要报答亲人的恩情,特别是一路来,在他苦难中,默默支持他,对他忠心耿耿的妻子。他要吃苦耐劳,创一份富足的生活,让他的儿子,不在像他一样苦难,让孩子们,有幸福的人生! “狱炼都能挺,生活艰难又何妨!” 第二章 前路茫茫 村生在狱中在了六年。与世隔绝六年,真是难于想向,外面的世界,变化多大啊! 村生回到家乡,一切是那样的陌生。他走出家门,甚至不知何处去。昔日的街道,已面目全非,就是他曾经游历过的人工湖,已荡然无存。村中的土樯灰瓦,弯曲巷道,已无影无综。就是村头那棵千年榕树,也不见了往日的丰彩。 村中显得落寂,难见到年青人的身影,只有几个孩子,跑来跑去,看见村生,视如陌生的外地人,警觉地回头一望,随继又如烟般而去。 到是在幢幢气派的高楼房下,蹲着几个老迈的男女,边沐浴着灿阳,边有气无力闲谈。 看见村生,一位大嬷嘶哑着问:“是村生吗?终于见你回来了!”一位大爹抬头望了望村生,干咳两声,笑了笑。“村生,这回,不会再进去了吧?”村生满脸羞红,一一向老人们点头,示好。 他的泪没流,但胸里的血激荡。他快速走到村口那条新修的水泥路上,眼望前方砖石成堆的城市,突然憋不住,大声咆哮:“我村生回来了,就是流血,就是饿饭,我决不再进去!我要像人一样活着!” 村生骑着家里仅存的那张旧单车,他要四处转转,他要快快地熟悉家乡。 第三章 探寻生路 村生,每天往外走,他要踏遍这块生他养他的故土,他要把这变的陌生的故土,熟透于心,使自己近快融入这里的生活。 毕尽,他离开的太久,他甚至说话,都像旧时代的人,让亲友们,不可思议,別人谈论的话题,他更是不知所以,他的观念,实在是远远的落伍。 现在,在村里,靠土地,将无法生存。过去干过的勾当,他是不愿在做。他想,一定要改弦易辙,一定要改邪归正,一定要做正道生意。那怕是小生意,只要用心去做,总会混好一家人的生活。 他每天如此,已一个月了,骑着单车,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唯一的前景,还是在县里小小的城镇里。 幸好,当年他的拼博,城里还买下一套不大的商品房。 他终下决心,到城里,做小生意。“茶花,我们到州城吧,做点小生意。” ”做什么呢,你找到门路了?”村生笑笑。 村生的亲戚、朋友,给他出了许多主意,有的还给他资金上的支持与帮助。有的亲戚愿意从渠道上,资金上支持他,让他去做建材。但他对此不熟,投入又大。他始终不愿在冒险。 过去烟市里混的弟兄,都来找过他。“村生,我们还是合作干老本行吧?现在正好做呢!只要把握好度,数量不要多,分散倒卖,或化整为零,在法律的边上做,不会在出事。”但对他们的建议,村生都觉得不馁。 说心理活,他不想在犯法,任何危险的事,即便他能做,又能赚钱。但现在,他铁了心,真不想做。他自己受够了监狱那种苦悲的生活。 为了孩子,为了他心爱的茶花,他想过一份安安稳稳的日子。 过去十多年,他一直在烟市上混,从没做过正二八经的生意。但村生想,自己不笨,拿出承受狱苦的精神,不论做什么,他都愿意,他都会拼力做好! 小姨妹菊花的提议,到让村生夫妻动心。菊花过去是春城一饭店的橱师,橱艺不错。现在她不做了,到玉溪投茶花姐姐。菊花告诉村生:“姐夫,做饮食行业,做好了,可以致富,养家糊口,应没有问题。只是,这一行比较辛苦。” 村生早知姨妹的好手艺,既然有她支持,开个小饭店,应该会有生意,何况,村生向来擅于结交人,他有文化,口才又好。如果有条件,让他们姐妹负责饭店,我村生在做点别的营生。想到这里,村生充满了信心。 说干就干,抓住时机。 红灯区,文化街的中段,新开了一家烧烤店,大红的灯箱很灿烂。这正是村生的浪子烧烤店。 第四章 浪子烧烤店 村生的浪子烧烤店一开业!各路亲戚,朋友,甚至昔日混老五街的弟兄,都来给他捧场。 小小的店内满坐,就是依街的路边,几张桌子都已满坐。那些按摩店里的小姐们,还大声地喊着:“老板,煮两碗卷粉,要辣点,烧十串牛筋···。” 跑的士的小兄弟,也似支持新开张的店家。你看,路边停了一排的的士。 菊花忙的满脸溢汗,不停地炒米线,煮卷粉。茶花在烟雾腾腾的烤架上烤着牛筋、鸡爪、茄子。她也是满脸溢汗。村生也忙的团团转,不时地跟亲戚朋友喝两口,随后听着呼声跑进跑出,又收碗、洗碗。 开张大吉!亲朋满坐! 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过去的伙伴,烟市旧交,来到了,看坐无虚席,竟然不是硬要给红包,就是强着把钱塞在他衣袋里。故友旧交的热情与真诚,让内心灰暗的村生,热泪盈盈。 他们一直忙到深夜三点,眼看可以关门休息。联防队的一伙,竟然要来吃点夜宵。村生又是敬烟,又是陪聊。一直到零辰四点,终于回家。 好忙碌的一天!好充实的一天! 真是意外,烧烤店的生意竟然天天好!许多陌生的食客,仿佛知道村生的人生,历经了许多年的监狱苦难。现在,似乎不约而同地来鼓励他、安慰他、支持他。或许是茶花姐妹别样的秀丽气质,那种在大山深处生长的女人独有的清纯甜美,或许是茶花那份坚贞、那份善良、那份用爱感化一个成狼的浪子回岸的精神,强烈地感动了熟悉他们的友邻,或许是她们身上福气正旺。 当然,村生虽在狱中养就的慎重内敛,但他英气十足的外表,脸上不只浮着丝丝的忧郁,在他身上,还透着又痞又文的气质,也颇令人注目。 客人们来到浪子烧烤店,竟然像到自己家里一样,煮米线,还是烤洋芋,有的按自己的习惯,亲自动手,然后与朋友们边聊边吃、边喝。 渐渐地,一些客人,一回生,两回熟,很快跟村生一家,处的似朋友一般。每到晚上,闲来无事时,他们就来浪子烧烤店。炒盘花生,烧点洋芋,来两瓶玉林泉酒或劲酒,还硬要拖村生陪坐,评一评时事,论一论人生。特别是对村生的狱中历练,总是好奇而兴趣浓浓,很喜欢探讨一番。 而村生,总是把狱中风雲,把狱友们形形色色的故事,添油加醋,用来恐吓他们。每每谈着狱中经历,村生虽满面镇定,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其实,他的内心,阵阵楚痛。往事不堪回首,一回首,他会更感怀。 他的眼前,不由地浮起狱中的一幕幕。监区操场,操练完毕的全监区囚犯,在管教警察的安排下,学习《罪犯行为规范》,随即管教抽查背读。“张勇,背第九条。” “是!” 他背了前句,后面怎么也想不起。管教命令出列下跪。随即又一一提问。结果,王胖,小昆阳,老四川,等几十人被叫出下跪。年青的管教很愤怒,他威严的一身警服,呈亮的皮鞋,在操场上像尊巨神。大声斥呵后,狠狠地猛踢下脆者。 村生虽有幸躲过,但一身冷汗。最使村生震动的,是他值门岗时,囚友们的妻子来见,总是哭哭啼啼,无情地提出离婚。那位又胖又高的经理,在外冒险挣了几百万,他来监狱不久,他的爱妻,竟然与他最得力的手下勾结,卷空他的所有,然后,像在人间消失。悲绝的他含恨自杀。 太多的伤,太多的苦。使村生,怎么也忘不了。 啊!既使在外受穷受苦,也是阳光灿烂,内心踏实。那种地方,即使死,也不要再踏进! 朋友们,似谈虎色变,一个个被震住了! 十三街的姐妹们,也给浪子烧烤店增辉不少。姐妹们穿作坦露,浓装艳抹,性情却格外的开朗,举止大方,总是大声说笑。尤其是那位来自四川的小英,她是一家按摩店的台花,生意特别的好,据说一晚能挣二千。她一来吃烧烤,总是当着茶花的面,走到村生背后,依着,搂着村生。“村生哥,今晚我请客,走吧,让小妹好好服侍你。”村生一身的不自在,但脸上漾着笑。“好啊!承蒙美女给面子。改天,我来找你。”这一说一应,把大家都搞乐了。 可是,茶花却显的酸酸的,一脸的不自在。她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作为男人,在村生青春最旺盛的时光,他却在大樯里。那时,一到深夜,尽管累的浑身酸疼,但他的心里,好想女人啊!满脑都是女人的身影,就是梦中,也是女人娇媚的身影。 多少次,多少次醒来,内裤湿了。 他曾经历过多次女犯,女职工,甚至女警的诱惑,但他总是为了早获自由,强压着内心的欲望。 在少管所,那位守鱼溏的洱源小弟,他自在的工作,使他常有机会和女犯来往。有次,他竟然大胆地约来两位年青女犯,在茶园里,把村生拖去。洱源小弟使个眼色,悄悄说:“村生老师,这妹子给你,胆子大点。” 然后与他的相好进了守园小房。而村生,望着眼前的秀丽女犯,却缚手无策,心里一直想,上吧!上吧!但想到才有几个月,就能自由,于是,他灰灰蹓走。 但偷看女犯们在鱼溏裸泳,他与那位兄弟,竟然看呆了。一天中午,享有特权的村生,以检查工作为名,来到地处僻静的鱼溏,小洱源讨好地找来鱼杆,他们在一角落钓鱼。 突然,一群在对岸茶园干活的女囚,快速走下鱼溏,并迅速脱光衣物,欢天喜地地跳进鱼溏。一条条美丽的女性胴体,在灿烂的阳光下,在晶莹的水花中,是那样艳丽,那样迷人····· 村生两人,看的如痴如醉。一会惊醒,迅速逃离。夜里,怎么也睡不着,那动人的异性裸体,填满村生的身心。 他暗暗发誓,回到社会上,他一定要找许多女人,一定要把女人睡够。 可是,当他从少管所出来,来接的好兄弟替他安排好一切,包括女人。但面对眼前伸手可及的美丽胴体,长久养成的理智,使他临阵逃逸。 哈哈!男人不过是狂想的疯子,他只不过眼晴望望,心里想想罢了。 村生的思绪被几个妖艳小姐的狂笑打断,他斜视一眼这些正嗨吃嗨叫的女人。 其实,这些做小姐的姐妹,她们来自四面八方,都是为了挣钱回家。在吃上,她们很是节俭,平时,就吃碗米线,烤串洋芋或牛肉串。当然,如果有帅哥或老板等款爷请客,那可是满满一桌,他们的欢叫声,使的店内店外,显得特別热闹。 时光匆匆,转眼半年,村生的烧烤生意,已经营了半年,一切进入正轨。他们已习惯了这种熬夜的生活。 精力充沛的村生,他不满足只是烧烤店的生意,他感到烧烤点一天卖出那么多鸡爪,鸡腿···特别是刀鱼,罗非鱼,销量很大。于是他转念一想,自己在增加冰冻类食品的卖买,挣更多的钱。 毕尽,他太想凭能力挣干干净净的钱了。 第五章 混迹菜市 玉溪,是滇中腹地,也是滇中碧玉。这里,山川锦秀,土地肥沃,气候宜人。尤其是这里的人民,勤劳、善良、俭朴。玉溪人,不但聪明,而且非常有干劲!有闯劲! 你看,百年古城州城,每条街,店铺排排,生意兴隆。处处是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尤其是农贸市场里,货物丰盛,人来人往。各种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晨曦初现,村生就骑张三轮单车,满载着冰冻食品,来到地处老城中心的南门街菜市场,找一个向阳的摊位,把各种不同种类的冰冻食品摆好,招引客人,等待要家选购。 这是村生第一次做这种生意,他甚至连称都不熟练使用。还好,有些物品,是卖个数,或是袋数。 天光渐渐放亮,许多的小商小贩,各种形形色色的货物,已经把这玉溪著名的南门街菜市场,装点的货物充盈,使这里呈着繁华,就是空气中,也飘荡着食品的浓香。 买菜的人渐渐来了,渐渐多了。女人、男人、老的、壮的,很快,整个菜市场,便挤满了人。 “老板,给我一袋鸡爪,选个大点的。” “好嘞,谢谢!”村生终于开张,终于做成第一笔生意。随后,人们三三两两走来。有的要鸡皮,有的要罗非鱼,有的要··· 生意竟然好起来,不到三个小时,村生带来的货物,全部卖完。也许他太幸运了,也许他沾了帅气阳刚的形像,也许他采用溥利多销的手段。 村生高兴地回家,躺在沙发上,抱床被子一盖,美美地在睡一觉。 太阳升至天空中央,休息好的村生夫妻,刚吃好饭,手牵手地来到聂耳公园。 此时的聂耳公园,是玉溪城里唯一的,很美丽的公园。树木既茂盛又秀丽,千姿百态的花卉,绚丽多彩,芳香朴鼻。 正门口,造型优美的石凸造型,既新颖,又别致。特别是喷泉喷出的水花,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形成绚丽的彩虹,五彩缤飞,让人爽心悦目。 顺着一条幽径,在绿荫花草的陪衬下,一直走到一块平坦的石砌台阶。只见铜铸的聂耳神姿,面向着州城老街,优美地舞挥着,指挥着,仿佛他的面前,有成千上万的乐者,就是蓝天白雲上的仙界,也似有无数神灵,都在聂耳的指挥下,凑起他的《义勇军进行曲》。 村生拉着茶花,既神思,又欢悦。他们绝不放过此情此景。村生跟照相的师傅说:“朋友,来,给我们在像下留影纪念。”村生与茶花,在聂耳的光辉下,印下美好、甜蜜的一瞬。 公园的池溏里,波光粼粼,水波荡漾。不少的人,或坐在岸边石台,或荡舟池上。村生拉着茶花,跳上一叶小舟,荡起双浆,任微风习习,任鱼儿欢畅,任鸟儿戏水。他们的心,多年以来,从没如此快乐,如此甜蜜。 走累了,游玩够了,他们身不由己地走到那片碧绿的草地,在苍茂的雪松下,依偎而坐。这里,曾是村生与茶花,第一次相见相识,村生便把茶花带到这里,开始了他们的漫漫爱旅。 五年前的时光,像精灵般,又回到他们的脑海。认识茶花前,村生已在昆明,历经了几次爱恨情仇。他浑身伤痛,心灵破碎,对爱,在无奢望。他愤世嫉俗,混迹江湖黑道,从一个正直、善良、上进的青年,化成一条十恶的狼。他被一次次投进监狱,历练的更是如鬼如魔。 亲人们总是关怀他,感化他。经母亲安排,媒人介绍,村生与茶花相识。两个曾经苦难的人,一见便惺惺相惜,迅速成家。 相识当天,村生便把茶花带到聂耳公园。就是在这棵雪松下,在这片碧草地,两颗曾陌生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有了家,有了更大的责任,村生拼尽全力,不惜一切地奋斗。就在他们看到生活的希望,就在他们欲到达幸福的彼岸时。村生最后一单的倒烟生意,让他又跌入监狱。 那时,茶花抱着不满周岁的儿子梦城,满面泪水,凄声哀呜:“ 村生,我等你,我等你·····!” 茶花见村生眼含泪花,微笑着问:“你想什么,怎么流泪?” 村生回过神来,拉起茶花,“走,回家,准备晚上的工作。” 这一天,虽然匆匆,但很惬意。
第一章 欲返迷途 秋末的雲层很厚重,很厚重,像在酝酿一场暴雨,随时淹没世界。 村生满眼含泪,仰望天空。“苍天啊!尽管乌雲密布,尽管大地茫茫,尽管前路迷惘,我村生,要回头,要有正常的人生。” 村生,刚获自由,从那钢网高樯,回到美丽的故乡。往事如烟灭,新生欲图强。 他曾从一个淳朴的乡村少年,渴望着奔进城市,但他的性格,他的际遇,使他头破血流。他沦为罪犯,从此,堕落深渊。 他从监狱出来,随继又进去,一次,二次,三次。大好的青春,就在狱中度过。 三十多的村生,今天,刚从沙江监狱出来。虽岁月无情,人生磨难。但他的身体,是那样强悍,浑身透着野性,只是坚毅的脸上,显的茫然。他的形像,只有久居狱中,只有在监狱那中地方才能塑造,才能炼就。 村生的妻子,像貌娟秀,眼中流溢着山妹子的顽强。她拉着四岁的儿子梦城,来迎接她心爱的丈夫。她自信,从此后,他们一家,将不会再有苦难!她相信她的丈夫! 村生微笑着拉起妻子的手,“茶花,你辛苦了!”然后抱起儿子,走进亲友来接的轿车。 村生自由了,他的心中,厚积着许多的心愿,甚至是不小的抱负。他要努力,重新走一条平坦的路,做一番合理合法的事,使自己往后的人生,阳光灿烂。他要报答亲人的恩情,特别是一路来,在他苦难中,默默支持他,对他忠心耿耿的妻子。他要吃苦耐劳,创一份富足的生活,让他的儿子,不在像他一样苦难,让孩子们,有幸福的人生! “狱炼都能挺,生活艰难又何妨!” 第二章 前路茫茫 村生在狱中在了六年。与世隔绝六年,真是难于想向,外面的世界,变化多大啊! 村生回到家乡,一切是那样的陌生。他走出家门,甚至不知何处去。昔日的街道,已面目全非,就是他曾经游历过的人工湖,已荡然无存。村中的土樯灰瓦,弯曲巷道,已无影无综。就是村头那棵千年榕树,也不见了往日的丰彩。 村中显得落寂,难见到年青人的身影,只有几个孩子,跑来跑去,看见村生,视如陌生的外地人,警觉地回头一望,随继又如烟般而去。 到是在幢幢气派的高楼房下,蹲着几个老迈的男女,边沐浴着灿阳,边有气无力闲谈。 看见村生,一位大嬷嘶哑着问:“是村生吗?终于见你回来了!”一位大爹抬头望了望村生,干咳两声,笑了笑。“村生,这回,不会再进去了吧?”村生满脸羞红,一一向老人们点头,示好。 他的泪没流,但胸里的血激荡。他快速走到村口那条新修的水泥路上,眼望前方砖石成堆的城市,突然憋不住,大声咆哮:“我村生回来了,就是流血,就是饿饭,我决不再进去!我要像人一样活着!” 村生骑着家里仅存的那张旧单车,他要四处转转,他要快快地熟悉家乡。 第三章 探寻生路 村生,每天往外走,他要踏遍这块生他养他的故土,他要把这变的陌生的故土,熟透于心,使自己近快融入这里的生活。 毕尽,他离开的太久,他甚至说话,都像旧时代的人,让亲友们,不可思议,別人谈论的话题,他更是不知所以,他的观念,实在是远远的落伍。 现在,在村里,靠土地,将无法生存。过去干过的勾当,他是不愿在做。他想,一定要改弦易辙,一定要改邪归正,一定要做正道生意。那怕是小生意,只要用心去做,总会混好一家人的生活。 他每天如此,已一个月了,骑着单车,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唯一的前景,还是在县里小小的城镇里。 幸好,当年他的拼博,城里还买下一套不大的商品房。 他终下决心,到城里,做小生意。“茶花,我们到州城吧,做点小生意。” ”做什么呢,你找到门路了?”村生笑笑。 村生的亲戚、朋友,给他出了许多主意,有的还给他资金上的支持与帮助。有的亲戚愿意从渠道上,资金上支持他,让他去做建材。但他对此不熟,投入又大。他始终不愿在冒险。 过去烟市里混的弟兄,都来找过他。“村生,我们还是合作干老本行吧?现在正好做呢!只要把握好度,数量不要多,分散倒卖,或化整为零,在法律的边上做,不会在出事。”但对他们的建议,村生都觉得不馁。 说心理活,他不想在犯法,任何危险的事,即便他能做,又能赚钱。但现在,他铁了心,真不想做。他自己受够了监狱那种苦悲的生活。 为了孩子,为了他心爱的茶花,他想过一份安安稳稳的日子。 过去十多年,他一直在烟市上混,从没做过正二八经的生意。但村生想,自己不笨,拿出承受狱苦的精神,不论做什么,他都愿意,他都会拼力做好! 小姨妹菊花的提议,到让村生夫妻动心。菊花过去是春城一饭店的橱师,橱艺不错。现在她不做了,到玉溪投茶花姐姐。菊花告诉村生:“姐夫,做饮食行业,做好了,可以致富,养家糊口,应没有问题。只是,这一行比较辛苦。” 村生早知姨妹的好手艺,既然有她支持,开个小饭店,应该会有生意,何况,村生向来擅于结交人,他有文化,口才又好。如果有条件,让他们姐妹负责饭店,我村生在做点别的营生。想到这里,村生充满了信心。 说干就干,抓住时机。 红灯区,文化街的中段,新开了一家烧烤店,大红的灯箱很灿烂。这正是村生的浪子烧烤店。 第四章 浪子烧烤店 村生的浪子烧烤店一开业!各路亲戚,朋友,甚至昔日混老五街的弟兄,都来给他捧场。 小小的店内满坐,就是依街的路边,几张桌子都已满坐。那些按摩店里的小姐们,还大声地喊着:“老板,煮两碗卷粉,要辣点,烧十串牛筋···。” 跑的士的小兄弟,也似支持新开张的店家。你看,路边停了一排的的士。 菊花忙的满脸溢汗,不停地炒米线,煮卷粉。茶花在烟雾腾腾的烤架上烤着牛筋、鸡爪、茄子。她也是满脸溢汗。村生也忙的团团转,不时地跟亲戚朋友喝两口,随后听着呼声跑进跑出,又收碗、洗碗。 开张大吉!亲朋满坐! 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过去的伙伴,烟市旧交,来到了,看坐无虚席,竟然不是硬要给红包,就是强着把钱塞在他衣袋里。故友旧交的热情与真诚,让内心灰暗的村生,热泪盈盈。 他们一直忙到深夜三点,眼看可以关门休息。联防队的一伙,竟然要来吃点夜宵。村生又是敬烟,又是陪聊。一直到零辰四点,终于回家。 好忙碌的一天!好充实的一天! 真是意外,烧烤店的生意竟然天天好!许多陌生的食客,仿佛知道村生的人生,历经了许多年的监狱苦难。现在,似乎不约而同地来鼓励他、安慰他、支持他。或许是茶花姐妹别样的秀丽气质,那种在大山深处生长的女人独有的清纯甜美,或许是茶花那份坚贞、那份善良、那份用爱感化一个成狼的浪子回岸的精神,强烈地感动了熟悉他们的友邻,或许是她们身上福气正旺。 当然,村生虽在狱中养就的慎重内敛,但他英气十足的外表,脸上不只浮着丝丝的忧郁,在他身上,还透着又痞又文的气质,也颇令人注目。 客人们来到浪子烧烤店,竟然像到自己家里一样,煮米线,还是烤洋芋,有的按自己的习惯,亲自动手,然后与朋友们边聊边吃、边喝。 渐渐地,一些客人,一回生,两回熟,很快跟村生一家,处的似朋友一般。每到晚上,闲来无事时,他们就来浪子烧烤店。炒盘花生,烧点洋芋,来两瓶玉林泉酒或劲酒,还硬要拖村生陪坐,评一评时事,论一论人生。特别是对村生的狱中历练,总是好奇而兴趣浓浓,很喜欢探讨一番。 而村生,总是把狱中风雲,把狱友们形形色色的故事,添油加醋,用来恐吓他们。每每谈着狱中经历,村生虽满面镇定,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其实,他的内心,阵阵楚痛。往事不堪回首,一回首,他会更感怀。 他的眼前,不由地浮起狱中的一幕幕。监区操场,操练完毕的全监区囚犯,在管教警察的安排下,学习《罪犯行为规范》,随即管教抽查背读。“张勇,背第九条。” “是!” 他背了前句,后面怎么也想不起。管教命令出列下跪。随即又一一提问。结果,王胖,小昆阳,老四川,等几十人被叫出下跪。年青的管教很愤怒,他威严的一身警服,呈亮的皮鞋,在操场上像尊巨神。大声斥呵后,狠狠地猛踢下脆者。 村生虽有幸躲过,但一身冷汗。最使村生震动的,是他值门岗时,囚友们的妻子来见,总是哭哭啼啼,无情地提出离婚。那位又胖又高的经理,在外冒险挣了几百万,他来监狱不久,他的爱妻,竟然与他最得力的手下勾结,卷空他的所有,然后,像在人间消失。悲绝的他含恨自杀。 太多的伤,太多的苦。使村生,怎么也忘不了。 啊!既使在外受穷受苦,也是阳光灿烂,内心踏实。那种地方,即使死,也不要再踏进! 朋友们,似谈虎色变,一个个被震住了! 十三街的姐妹们,也给浪子烧烤店增辉不少。姐妹们穿作坦露,浓装艳抹,性情却格外的开朗,举止大方,总是大声说笑。尤其是那位来自四川的小英,她是一家按摩店的台花,生意特别的好,据说一晚能挣二千。她一来吃烧烤,总是当着茶花的面,走到村生背后,依着,搂着村生。“村生哥,今晚我请客,走吧,让小妹好好服侍你。”村生一身的不自在,但脸上漾着笑。“好啊!承蒙美女给面子。改天,我来找你。”这一说一应,把大家都搞乐了。 可是,茶花却显的酸酸的,一脸的不自在。她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作为男人,在村生青春最旺盛的时光,他却在大樯里。那时,一到深夜,尽管累的浑身酸疼,但他的心里,好想女人啊!满脑都是女人的身影,就是梦中,也是女人娇媚的身影。 多少次,多少次醒来,内裤湿了。 他曾经历过多次女犯,女职工,甚至女警的诱惑,但他总是为了早获自由,强压着内心的欲望。 在少管所,那位守鱼溏的洱源小弟,他自在的工作,使他常有机会和女犯来往。有次,他竟然大胆地约来两位年青女犯,在茶园里,把村生拖去。洱源小弟使个眼色,悄悄说:“村生老师,这妹子给你,胆子大点。” 然后与他的相好进了守园小房。而村生,望着眼前的秀丽女犯,却缚手无策,心里一直想,上吧!上吧!但想到才有几个月,就能自由,于是,他灰灰蹓走。 但偷看女犯们在鱼溏裸泳,他与那位兄弟,竟然看呆了。一天中午,享有特权的村生,以检查工作为名,来到地处僻静的鱼溏,小洱源讨好地找来鱼杆,他们在一角落钓鱼。 突然,一群在对岸茶园干活的女囚,快速走下鱼溏,并迅速脱光衣物,欢天喜地地跳进鱼溏。一条条美丽的女性胴体,在灿烂的阳光下,在晶莹的水花中,是那样艳丽,那样迷人····· 村生两人,看的如痴如醉。一会惊醒,迅速逃离。夜里,怎么也睡不着,那动人的异性裸体,填满村生的身心。 他暗暗发誓,回到社会上,他一定要找许多女人,一定要把女人睡够。 可是,当他从少管所出来,来接的好兄弟替他安排好一切,包括女人。但面对眼前伸手可及的美丽胴体,长久养成的理智,使他临阵逃逸。 哈哈!男人不过是狂想的疯子,他只不过眼晴望望,心里想想罢了。 村生的思绪被几个妖艳小姐的狂笑打断,他斜视一眼这些正嗨吃嗨叫的女人。 其实,这些做小姐的姐妹,她们来自四面八方,都是为了挣钱回家。在吃上,她们很是节俭,平时,就吃碗米线,烤串洋芋或牛肉串。当然,如果有帅哥或老板等款爷请客,那可是满满一桌,他们的欢叫声,使的店内店外,显得特別热闹。 时光匆匆,转眼半年,村生的烧烤生意,已经营了半年,一切进入正轨。他们已习惯了这种熬夜的生活。 精力充沛的村生,他不满足只是烧烤店的生意,他感到烧烤点一天卖出那么多鸡爪,鸡腿···特别是刀鱼,罗非鱼,销量很大。于是他转念一想,自己在增加冰冻类食品的卖买,挣更多的钱。 毕尽,他太想凭能力挣干干净净的钱了。 第五章 混迹菜市 玉溪,是滇中腹地,也是滇中碧玉。这里,山川锦秀,土地肥沃,气候宜人。尤其是这里的人民,勤劳、善良、俭朴。玉溪人,不但聪明,而且非常有干劲!有闯劲! 你看,百年古城州城,每条街,店铺排排,生意兴隆。处处是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尤其是农贸市场里,货物丰盛,人来人往。各种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晨曦初现,村生就骑张三轮单车,满载着冰冻食品,来到地处老城中心的南门街菜市场,找一个向阳的摊位,把各种不同种类的冰冻食品摆好,招引客人,等待要家选购。 这是村生第一次做这种生意,他甚至连称都不熟练使用。还好,有些物品,是卖个数,或是袋数。 天光渐渐放亮,许多的小商小贩,各种形形色色的货物,已经把这玉溪著名的南门街菜市场,装点的货物充盈,使这里呈着繁华,就是空气中,也飘荡着食品的浓香。 买菜的人渐渐来了,渐渐多了。女人、男人、老的、壮的,很快,整个菜市场,便挤满了人。 “老板,给我一袋鸡爪,选个大点的。” “好嘞,谢谢!”村生终于开张,终于做成第一笔生意。随后,人们三三两两走来。有的要鸡皮,有的要罗非鱼,有的要··· 生意竟然好起来,不到三个小时,村生带来的货物,全部卖完。也许他太幸运了,也许他沾了帅气阳刚的形像,也许他采用溥利多销的手段。 村生高兴地回家,躺在沙发上,抱床被子一盖,美美地在睡一觉。 太阳升至天空中央,休息好的村生夫妻,刚吃好饭,手牵手地来到聂耳公园。 此时的聂耳公园,是玉溪城里唯一的,很美丽的公园。树木既茂盛又秀丽,千姿百态的花卉,绚丽多彩,芳香朴鼻。 正门口,造型优美的石凸造型,既新颖,又别致。特别是喷泉喷出的水花,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形成绚丽的彩虹,五彩缤飞,让人爽心悦目。 顺着一条幽径,在绿荫花草的陪衬下,一直走到一块平坦的石砌台阶。只见铜铸的聂耳神姿,面向着州城老街,优美地舞挥着,指挥着,仿佛他的面前,有成千上万的乐者,就是蓝天白雲上的仙界,也似有无数神灵,都在聂耳的指挥下,凑起他的《义勇军进行曲》。 村生拉着茶花,既神思,又欢悦。他们绝不放过此情此景。村生跟照相的师傅说:“朋友,来,给我们在像下留影纪念。”村生与茶花,在聂耳的光辉下,印下美好、甜蜜的一瞬。 公园的池溏里,波光粼粼,水波荡漾。不少的人,或坐在岸边石台,或荡舟池上。村生拉着茶花,跳上一叶小舟,荡起双浆,任微风习习,任鱼儿欢畅,任鸟儿戏水。他们的心,多年以来,从没如此快乐,如此甜蜜。 走累了,游玩够了,他们身不由己地走到那片碧绿的草地,在苍茂的雪松下,依偎而坐。这里,曾是村生与茶花,第一次相见相识,村生便把茶花带到这里,开始了他们的漫漫爱旅。 五年前的时光,像精灵般,又回到他们的脑海。认识茶花前,村生已在昆明,历经了几次爱恨情仇。他浑身伤痛,心灵破碎,对爱,在无奢望。他愤世嫉俗,混迹江湖黑道,从一个正直、善良、上进的青年,化成一条十恶的狼。他被一次次投进监狱,历练的更是如鬼如魔。 亲人们总是关怀他,感化他。经母亲安排,媒人介绍,村生与茶花相识。两个曾经苦难的人,一见便惺惺相惜,迅速成家。 相识当天,村生便把茶花带到聂耳公园。就是在这棵雪松下,在这片碧草地,两颗曾陌生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有了家,有了更大的责任,村生拼尽全力,不惜一切地奋斗。就在他们看到生活的希望,就在他们欲到达幸福的彼岸时。村生最后一单的倒烟生意,让他又跌入监狱。 那时,茶花抱着不满周岁的儿子梦城,满面泪水,凄声哀呜:“ 村生,我等你,我等你·····!” 茶花见村生眼含泪花,微笑着问:“你想什么,怎么流泪?” 村生回过神来,拉起茶花,“走,回家,准备晚上的工作。” 这一天,虽然匆匆,但很惬意。
举报 2017-03-28 16:46:15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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