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自画像
文/缠绕夜色
我是个简单的人,我用简单的认知去感受这个社会,去判断那些发生在我周身的事情,然后,再简单的放下,最后忘记。因此,当下我也用一种简单的方式生活着,并且,我不愿意改变这种简单。
早上六点起床后是简单的早餐,然后在简单的收拾一下屋子以后就开始看书、喝茶、浏览新闻、查看各种公众平台推送的旅游或者生活信息,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午饭时间。原来,时间不止是从指缝间溜走的,也是从按部就班的习惯中流逝的。
午后,我没有午睡的爱好,因为我一旦睡下那就好了一整个下午都将在我的睡眠中浪费过去了。首先是我睡眠质量很好,就像我妈说的我这人是一睡就死,抬出去扔街上八成还在酣的主。其次我总觉得倘若下午过了三四点再出门就晚了,好比“正月十五贴门神,都晚了半个月了!”当然,这样说是有点夸张,不过,一天最好的时光除了“一天之际在于晨”之外,我简单地认为就在于下午一两点的时候了。
排除怕暴晒在烈日阳光下的因素外,这时候的街上行人相对比较少,店铺卖场倒有些疲乏的状态,总之,一切看起来都懒洋洋的样子。于是,我满满的精神头出街了。
怎么解释这种心理呢?反其道而行吗?还是特立独行?亦或是行事乖张?也许都不是,常人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爱哪时候出街哪时候出嘛,这分明就是矫情。可是,我只是简单地遵循着个人的习惯罢了,我不愿意改变,我会认为没有改变的理由。
况且,春日阳光正好,在谷雨节气以前,尚且能够抓住春天尾巴的时候,当一天的阳气正旺时,不出来行走真的是没道理呵。所以,这个春天,我爱上了行走。只有用双脚去丈量这座城市,去看那些角落里发生的故事与事故,才让我太过于简单的人生感知了几分真实感与存在感。
今天,我行走了十公里之后,每只手上拎着一个硕大的购物袋,那是这几天要消灭的青菜与水果,我想在我快要走到家之前的这一段步程,真的是要靠毅力在走完了,因为,我的两条胳膊恐怕都要拉长了一寸了,塑胶袋如此沉啊,我的双脚底板是如此疼啊,好想掏出兜里的公交卡迈进车厢带我往前走。但是,我简单的倔强一直在作祟,它推着我脚步不停歇,迈了左脚迈右脚,用这种免费的方式消磨着脂肪与时光。

便道的小方砖被临街店铺饭馆前停放以及路过的汽车亚烂了不少,尤其让我的归途变得分外坎坷起来。
旁边的自行车道上,一个红领巾女孩不知道怎么惹恼了带着她的电瓶车妈妈,随着骂骂咧咧的喝斥声电瓶车妈妈停下车子,愣是将后车座上的红领巾女孩扯了下来,小女孩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哭了,喊着妈妈,可是,那位妈妈居然自己跨着电瓶车自行走了,于是,红领巾小姑娘挥舞着小手,跑在正直下班高峰期的车流中,哭着,喊着妈妈,连身后即将进站的公交车不停地按响喇叭都不知道躲……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有泪水欲飞,小女孩跑起来比我拖着一双疼痛的脚速度要快,我没有去问询,也没有一个人去问询红领巾女孩怎么了,我希望她妈妈会在不远的前方等等她,但是大约跑了一千米的样子之后,直到我拐个弯走上岔路,直到我再也看不到小姑娘的背影了,都没有看见电瓶车妈妈稍作流连的影子。我就在想,这个妈妈今时如此,日后如何再亲昵地喊出“宝贝”来?难道成人的情绪都来得如此简单,正因为是免费的就如此不计后果的吗?

正巧今天刚刚去图书馆还了那本饶雪漫的《斗鱼》,整本书写的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的秘密与故事,我承认自己是个简单的感性读者,读这本《斗鱼》以及读连谏的《你是我最疼爱的人》的时候几度落泪。
连谏说:“安详,是化了妆的绝望。”
怎么不是呢?我们往往用伤害来刺痛我们最爱的人!就因为他们在我们身边,是最容易一伸手就抓到的原因吗?当一切都化作了无生趣的安详之后,你才会发觉原来家人与家人之间连冲突都懒得再发生了。
饶雪漫说:“当下最真实的,不过是带着自己和别人的宽宏和原谅,去勇敢地拥抱这个失望和希望并存的世界。”
怎么不是呢?不是成年人生下孩子,而是孩子成就了家长。我是怎么也不敢把孩子当街扔下的,不管有多大的矛盾与不如意,也请给自己三秒钟的时间,抬头一秒,低头一秒,平视一秒,然后大约就可以放下了,再简单地生活吧。
正如我终于拖着走疼了的双脚踏进家门,即刻做上几道简单的饭食,能够和家人还能在一张桌上吃饭,难道不是简单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