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总是容易想起最初的约定,二十年后,我们是否还能相视一笑?年轻的人们啊,莫错过最近的交集。
妈妈是个好女人。
其实这个好字来得相当不易。我们可以放肆地称某人某某方面真好真不错,那人会感激不尽。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独特的一面,我们只是实事求是而已。而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却揽括了妈妈温柔娴淑,体贴入微的贤妻良母的特点。天下父母心,我的妈妈,一个好女人。
乡下人比较传统和封建。妈妈在邻村士建的观音寺里求得一块护身平安符,又在岱公库庙里求得一包神茶在后山挖得一小块黄土,叮咛我到广东就将开水冲黄土和茶叶,澄清取水。家乡说法是避免水土不符。
临行的那一天,爸妈将我送至火车站,我回头,他们无语。
火车的汽鸣声将我载入另一个城市另一个成长的世界。我坐在窗户旁,呆望着爸妈依稀远去的身影他们放心吗?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独自远行,爸妈你们真的这般信任儿子?或许牵挂并不是用来写在脸上的。突然间对老家萌生一种眷念。在这繁茫的季节,亲情显得有些消瘦。
故乡的城楼在一夜间消逝,窗户外南方的城市尽显繁华,如履薄冰,她还好吗?这段落霉然的岁月,我和她用网络缔结了友情。
明年的高考,我将何去何从?不再去想,大概烦恼的事都是想出来的,心理学家早该归纳总结了。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我努力忘掉那一晚所受的伤,想还给爸妈一个健康的儿子,因为我已经无法满足他们扬要的优秀了。现在的我竟可以无所顾忌地让伤口恢复疼痛了,无需丝毫的隐藏。我的自尊和年少轻狂已经无法退出游戏了,反倒要将游戏进行到底!Belief, 我要他为那晚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在广州火车站,舅舅和舅妈在拥挤的人潮中接走了身穿振华夏校服头戴黄色旅游帽的我。
舅舅留着一 八字胡,一位典型的事业期男人。舅妈一路上嘘寒问暖,嘱咐我广东这边乱得一塌糊涂,要时刻小心谨慎之类的。
书店在东莞市。出火车还有一段行程。坐在大巴里,视野里一片片翠绿的香蕉林,全然一种喜悦.挂果的香蕉树诠释着一种收获,在这摩天的大楼间,展现着另一种美.
大约三个小时的辗转,我们便到了书店。希望书社大岭山分店,这便是舅舅所经营的三分书店之一。书店不大,却很整齐营养,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在这繁华的闹市区里,书店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舅舅请了一名书店管理员,二十来岁的广东人,黄志安。舅舅说为了迎接书店的假期学生族,特请我不帮忙打理书店。我的工作便是协助小黄管理书店,月薪八百块,他们每个星期会来查阅清理帐目。交代各项事宜后,舅舅舅妈便匆匆离开了书店。
小黄很热情地与我攀谈。我仔细端详着这个小伙子,简单的一个分头,鼻梁架副眼镜,很精神也很健谈。他告诉我他是华南农业大学的大二学生,暑假便在这里打工,而我则是一名准高中生,月前我所关心的只是吃饭的问题,虽然舅妈曾对我说小黄是一名很不错的大厨,可是眼前这么一位文质彬彬的大学生,全食人间烟火吗?事实上,正如舅妈所讲。这个年代,如此男人实在堪称稀奇了。
书店的一角摆放着一把木吉它,那是小黄的珍爱之物。
晚餐的时候,小黄说要为我的到来庆祝一番,炒了平日里拿手的菜,拿出一瓶法国威士忌。也许高中与大学的本质区别在于大学已经开始了高品味的享受,面高中还在蕴酿当中。
我第一次饮酒,同一个刚熟悉的陌生人,余味在喉咙里回旋,挺难受的,小黄说,酒能提神养性,提升修养档次,适当饮酒,可以表现成熟男人的魅力,多喝无益。情人街的莜莜酒吧的鸡尾酒是最吸引他的,他说鸡尾酒是一种文化。
我深刻地感觉到小黄的渊博与高雅,与我所生活的振华中学的学生形面强烈的反差。这便是世界外的人吗?我已经从心里完全信任于他。
书店夜间十一点停止营业。
二楼的天台上,小黄弹着吉它。《生如夏花》。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城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成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没来,就在这里啊,惊鸿一般短暂,如夏花一档绚烂/
我倚在栏杆上,静静地听着这吉它的旋律。
“英哲,拍拖了没?”旋律停止的时候,小黄说。
“曾经有过,不过,现在没有。”
“哦,那还好。高三了,不会触动感情这根弦会简单很多。就像这吉它一般,拨动弦的时候总要发出声响。”
“你女朋友应该很不错吧?”
“在我眼里,她永远都是最好的恋人。”
“你是幸福的。”我说。
“是啊,容易满足就容易幸福。”
“对了,小黄哥,你可要好好教我学吉它。”
“你很感兴趣吗?”小黄诧异地看着我。
“对了,不过,在学校没学多少。”
“行,那我黄志安将培养一个超级演奏家而努力!”夜空里响乇着小黄清澈的笑声。
凌晨的时候,,小黄带着我去了情人街的莜莜酒吧。
酒吧里整个深色系的空间,温润平和的深褐争的木具显得典雅大方,坐垫和桌木形成统一的秋香色,在灯光的调和下更具明朗,鲜活明快的色感陶冶着酒吧的高雅情调。进入这个世界,我才发觉这也许便是我想要的生活。
然而在这个世界,我是一个陌生人。
小黄向服务生点了两杯鸡尾酒,并详尽地向我畅说着。
“棕桐树是热带风情,却总是让我想起大海的冰凉,同名的鸡尾酒也是如此。热带是水果的天堂,用椰子酒青蜜瓜甜酒作为基酒,水果口味带来清凉气息。少量酒加上橙汁调制出来的棕桐树那是我印家中能冠以“清爽”二字的饮料。从外观看起来,它是美丽的日出的色彩,就像初升的太阳,它的光芒恬静而温和,它的热情不张扬,清清爽爽的甘甜。却能摄人心脾。”他姿势优雅地口尝淹,又继续为我的这份作介绍。
“你面前的这位梦中情人,基酒用的是薄荷酒,也正是它带来那种让人心情放松的清绿色,辅料采用碳酸类的苏打水与雪碧,一方面冲淡了薄荷酒原有的苦味,另一方面却烘托了并不强劲的酒味,让薄荷的得散发得更快,更清凉。喝的时候,试着融入感情,你会发现这像极了自己的生活。”
我轻轻地喝着,却怎么也不能投入感情,只觉得一股浓重的酒味窜入鼻孔,流入喉咙的却是一阵阵的酸苦。
小黄看着我滑稽的脸孔,很是理解地说:“习惯了你就会产生感情,就会依恋这份感情。第一次喝难免有点不习惯,看你的样子,像吃了炸弹一样,哈哈!”
小黄的话竟又让我想起了网络。最终想起了如履薄冰。她已成为我记忆中的一部分,也许这便是习惯了之后难以割合吧!
夜里,我和小黄挤在一张床,迷迷糊糊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