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菊
朋友约我去看菊,不至。
翌日,云已开,雾已散,心情散淡,信步而出庭院,沿苍苍茫茫曲折不羁的颍水之滨,东行而去朋友家。
空气爽,心情朗,极目四望,四野碧,天色澄明如洗,虽是深秋重阳,依旧掩不着勃勃诱人的生机。
“买花?”
柔柔的声音,渺渺的声音,叩击心腑的声音。
停步,侧顾。
一片灿然。
白的如霜如雪;黄的惊心动魄;紫的伤心欲碎;红的如荼如火;我惊呆了。
这默默的、小溪之流的一边,竟有如此的天地!叶青叶碧叶婆娑,花开蕊匿花自羞。
那花,丝丝如锦,吐含天地,是揉碎的心。
那花,片片举起,迎着旭日和瞻仰的目光,争相展示生命的珍惜、倔强和高贵。
那花,欲合欲开,薄薄晨雾里,湿润着生命,品味着一生,争相展示自己璀璨夺目的一瞬。
那一片,青茎坚挺,碧叶舒展,开的谢的,含的掩的散的淡的,争相透着与生俱来的,神气剑气骨气傲气和亘古千秋的凛然正气。
我不禁潸然,迷幻中,见到了那个高尚的熟悉;蒙蒙中,谛听到一种魂牵梦萦的呼唤;醒时梦时荷锄在肩悠然南山,不见自己的现在,不明自己的从前。
恍然,淳朴的春姑,成为一种清新清纯的笑,成为松龄笔下的落寞仙子。
不媚不俗无忧虑。
唯美唯情唯骨气。
止步而归。迷幻中,我早已成为一支冷漠飘逸深秋寂寥中的粲然醉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