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夜
文:凡小乞
浓浓的夜仿佛上了浓浓的妆,这浓浓的忧伤,已无处安放。
繁星似乎害怕暴雨的将至而隐匿其光泽,安然地怪罪着欲雨的天色。举目是一片空旷的天,空旷的天只剩下一颗星星,它挣扎地亮着,似乎执意要将这夜空定义为星空。然而它终于黯淡下去,沉沦于这空旷的天。
接着就是暴雨。
天于是释怀地更加黑暗了。
我想我不能把它唤作孤星,这是一种孤独的生命,孤独的生命放弃了孤独,就意味着放弃了生命。它似乎也不愿狰狞于世俗的眼中,而造化却将它生生狰狞于世俗的眼中,它也就无所畏惧地沉沦了。
人们不乐意看见它存在而又不得不承认它存在,于是乎唾弃它的存在,谩骂它的将来,使之平庸于黑暗中不得翻身的余地。
就这么自生自灭了。
我想起了路,想起了无尽的孤独,这近似惨绝人寰的地方,我也近似要迁就它的惨绝人寰而习惯它去,终于不敢再提笔。
深夜深得骇人,无穷的冷意蔓延它嚣张的味道,风上楼的窗,开了又关,我也不忍心将它锁好,聊以安慰这寂静中的一丝喧嚣,只任寒风穿堂而入,让残烟光亮得更加真实些罢!
尽管不知道写些什么,但还是得写些什么,提醒自己还醒着。黑夜要将这孤星黯淡下去,来施展它的暴雨,打着呵护的幌子。我守着孤独生怕它丢了似的,失去孤独,我势必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还要生命做什么?
如果生命是用来应付责任的,那我,那我还是安心赚钱吧。
用有限的生命去迎合无限的盘剥,用有道的忙碌的去交易无道的结局,我总觉得是悲哀。兀兀穷年,营营役役,却教人生生习惯了它。
我能有什么怨言,有怨言的只有我一个,于是这怨言就显得不可思议。当繁星璀璨的时候,孤星终于因为它的抗议受到了惩罚,消失于这片天。
夜里又传来狗叫,狗叫嚣要统治这片夜,它于是统治了这片夜。夜里的一切似狗非狗地模仿狗,它们于是也成为狗,一同狂吠起来。
狗叫声渐渐大了起来,掩盖了除狗叫外一切声音,狗先是叫死了几只老虎,然后又叫死了一群鸡,蝼蚁也很相信狗的成绩,幸福地卖命。
路过一群小狗,轻易地碾死了蝼蚁,蝼蚁也很相信狗的成绩,幸福地死去。
狗叫声于是更加放肆了。
深夜继续深得骇人,这骇人的深夜里还有什么,我看不见也听不见。
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大概或许可能是什么也没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