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一局弈罢指微凉”,我却是“十局弈罢汗如浆”。
那天凌晨一点半,我打下一句:“累了,不下了。”然后退出。一时之间我如同虚脱一般,手臂发麻,浑身开始流汗,想要喝口水,却发现自己的杯子立已经空空如也,偏偏桌子上一大滩的水迹。
我坐在椅子上,酝酿了一阵子方才站了起来。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杯子,原来那塑料杯底裂了。当年还是花了很多钱买的一个进口杯,但是这杯子已经用了七八年,是该换了。
杯子坏了,我的人也累坏了。
那是晚上值班,我是大概从晚上六七点钟开始下棋的,一局接着一局。下了多少局不知道,只知道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半。关了电脑,紧绷着的脑筋突然之间松懈下来,人也如同一滩泥一样。
我是够虚弱的,但目前还算健康。
前几天,单位的一个平时看上去很健康的一位又查出有问题,还好是早期,现在正在化疗。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出现健康问题,真正是“人有旦夕祸福”。人过四十,就如同永久的杯子一样不知什么哪里就裂了,再也盛不住水了。那杯子也就没有用了。所以,还是要注意身体,少熬夜,多休息。即便是值班,也不能熬夜下棋,毕竟围棋也是很耗脑力的活。
尽管我虚弱,但有时我还是挺勇敢的!
周日,找到了一个新地方去钓鱼。钓了好一会儿,身后来了一个人,看着我钓了不少穿条,便聊了几句。原来他就在离我七八十米的地方,刚刚来,只是他旁边又来了一个人是电鱼的家伙。我问那人在哪?他随手指给我。我顺眼看去,果然有两个人在那里,据说是在整理电线呢!那人说电鱼的最可恨,我也想起以前碰到那些清塘电鱼的家伙。他们实在是过份,河水经过他们一电,大鱼小鱼都遭殃,即便没有被电死,据说也不能有小鱼了。这是典型的涸泽而渔破坏生态。想到这不由得心中火起:这帮家伙,太可恨。我马上拿出手机报警。那人又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垂钓继续,偶尔我就回头看看那两个电鱼的家伙还在远处忙活,仿佛还带着一个小孩的样子,心中就想怎么警察还没来。过一会儿看一下,过一会儿看一下,似乎看到一辆警车停在远处的路边,那两个人被喊了上去.......
然后两个人坐了路边。
又过了一会儿,远远地看到两个人带着个小孩走了过来。我心中有一种预感:他们要惹事!
等我再次转身,他们已经走到我身后,我吃了一惊,那个一个身材不高略微胖一点的年轻人眼睛有些发红,手里分明拿了两块砖头,但是不大,也就拳头大小。另外一个人年纪大些。再看那个小孩,不过五六岁的模样。我心中有底了,他们不过如此。年轻人问我:“刚才谁打的电话?”
这时候我自然不会承认,说:“什么电话?”
“我在那边搞鱼,他们不让。”我想你搞鱼我先先把他搞晕再说,便问:“谁不让你弄?我这里怎么可以?”我再用手一指不远处的垂钓者说:“这么多人,不都在钓鱼吗?”
那年轻人有些结巴:“我弄黄鳝,经常不让,说有人报警。”
我接着说:“怎么不让,谁报警?”
“他们把我东西收了。”
“谁收你东西?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看了他手中的砖头问:“你拿砖头干嘛?”“我们都在钓鱼,不一样吗?”
年轻人有些发晕,说:“我电黄鳝,有人打电话报警了?”
我说:“你电鱼啊?”他有点紧张:“不是电鱼,电黄鳝!”
我说:“那你找我干啥?什么意思?”
旁边的年纪大点带着孩子的人说:“我来讲讲,你就明白了。他是电黄鳝,被人报警了,电瓶被收了。想知道谁打的电话。”接着他对那年轻人说:“算了,找不到的。”
年轻人说:“是不是旁边的那些人打的,你正好在下风口。”
我说:“我怎么知道谁打的电话!别人又不是用大喇叭。”
年轻人有些气馁,丧气地指着说:“可能是对面那几个人。”
年纪大点的说:“算了,这你找谁去啊!”
我再也不理他们,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那三个人慢慢走开了。
.......
说真的,面对那寻衅的年轻人我心中还真是有些紧张,但是心中一股正气在,自然也就大义凛然,又采取了正确的战术,加上对手嘴上无毛,心中无数,自然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再看对方,做了违法的事情不说,被处理后不加反省,反倒冒冒失失地试图报复寻衅滋事,这种人倘若真正进入社会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过和那位过来和我攀谈的钓鱼人相比我还是有些大意了。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那位看到我报警就悄然而去的钓鱼客也许已经意识到了某种危险,反倒是我身处险中而不自知,实在是有些大意。
想到此,我拿出手机,删掉了报警记录。开始慢慢地收拾渔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