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中国风里好些朋友原本在红楼书话就应该相识的,然而可惜的是,在书话时代给我留下较深印象的却只有三人而已。
一个是帘卷荷香。前些日我在书话的帖子“梦演红楼外一章”可惜没写完,否则的话荷香该以宝钗的面目出场,因为荷香一向稳妥,思虑周全,又确实有才,如果非要往红楼里的人物上靠的话,也只好是宝钗了。然而这也并不是说荷香就没有锋芒,就在几天前,我还听邯郸说起,他和荷香为红楼续书的事正在交锋,我初听到时非常惊愕,荷香还能与人吵起来?但是我很快也想起,当初我在书话时不也是与人争得不可开交?于是我琢磨,这未必全关乎个人,也关乎氛围。书话是那样一种氛围,而中国风不同。
中国风里我们很少争执,但也并不觉得彼此不真诚。我后来想,这大约也是因为我们圈子小,彼此都很熟识的缘故。
只是,会不会因此阻碍了中国风的发展?貌似我们都不愿这样,可事实也许确是如此。尤其诗社的繁荣,更加阻碍了新人的融入,以至于后来难得来几个能和我们打成一片的新人全都与诗社有关,譬如闻道,譬如娃娃,譬如亭台月笑。
为这般,是否会有愧于心?按我淡漠的性格,却是不会。只是担忧是否会因此扫了老人们的兴致,像猪猪,冰蝶,炊烟,请君莫问……都明显来得少了。
书话时代留给我深刻印象的第二人是新青年,因为他这名字起得实在俗不可耐而又偏偏喜欢倒腾诗词(当然也许是大俗若雅,只是我不懂而已。),此外,在事实上,我来中国风与青年兄有着重大的关联——因为根本是他喊来的。
单为此,也要谢谢他。
说起来,青年兄留给我的整体印象是谦逊、内敛、而又深情的。不同于我们的装模作样,他是一片挚诚的谦逊,也因此使得我们敢于屡屡在他的诗作上面自以为是的指手画脚,或许他理工科的出身使得他在这方面有些不自信起来,总是怯怯地看不出自己的好。然而他的许多诗词,真是写得感人至深。
至于他的内敛,我却觉得有自我约束的痕迹。因此早前他非常血性的跑去看珠峰,我一点也不觉得惊奇。我总在想,或许年轻时,青年应该有非常锋芒的一面,或许现在也是如此,只是已难得看到罢了。
青年的深情……也使得我们不止是网友而已,至少我觉得是这样。
书话时代留下深刻印象的最后一人是但见花开落。
与青年兄不同,但见兄应该本身就是内敛谦和的,然而他也非常自信。我尤其惊叹于他在诗词上的天赋,我眼看着他从平仄学起,很快便写得恬静从容,我们都记得他的词章:一时想,有时想。时想添惆怅。担水少年时,同过青石巷……
我后来才知道,像月牙,妃嫣,还有娃娃,也都在红楼书话玩的,只是原先并不和我玩而已。
我和他们是到中国风才熟识起来的。
都说妃嫣像黛玉,确实是有些像。我个人还觉得妃嫣像一只白孔雀,坐在月亮上,垂下长长的尾羽……在那里,她的诗词写得再深情些,也染着清寒的月光。
而月牙则完全不同,她是直接把月亮揽在怀里,同时还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大声吆喝着:“光都在我怀里啊,大家快来看呀!”其实我们又不是瞎子,哪会看不到?是不是啊,@葡萄牙月桂?
生活的曲折与踉跄她不是不知道,然而她依旧活得兴冲冲的,身边但凡有一丝美好,她总是喜悦的。
兴冲冲的还有竹海行文,我总仿佛看到他四处忙乎的身影,身后是正在隆隆升起的朝阳……
于我而言,同样如朝阳的还有大漠兄,他一直惦记着我的小说怎么能让更多的人看到,简直比我自己更上心。而我仿佛是因此才和他熟识的,是不是应该惭愧呢?或许恰如妃嫣说的,“我们都是自己”,惭不惭愧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此外像横笛,惜艳,闻道,神马,月笑,野云兄……许多日子不见了,也真是想念。
我曾经写过一首诗给我生活中的一位朋友,非常短,只有八个字:你说遇见,我说我在。同样的话也可以说给中国风的朋友们:
我说遇见,你说你在!
说到我自己,近一年来其实百事不堪,可也因此才觉出中国风的重要性来。就像是西方许多科学家仍然去教堂,不单是为了信仰,也为了得到一种慰藉。
因此,我总希望我们能够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不要渐渐地失去了谁的消息,不要渐渐地忘了谁,许多年后,但愿谁都不曾离开,自然,这也包括但见花开落。
退一万步说,即便天下真的没有不散的筵席,那也由衷地盼望能与诸君一起千里搭长棚、万里搭长棚……
祝朋友们新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