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春。
炎炎烈日,将一切盎然生机都烤得昏昏欲睡。我还在设计着春日游,梦想着陌上足风流的少年,却不小心扎入了这份炎热和焦躁,不知是我错过了春,还是春错失了自己,也许是我不知春。看着桃花绽放,樱花飘扬,李花漫山遍野……我匆忙疲惫的脚步,没有半分停驻,它们争妍斗艳,顾盼含情,都与我无关。我陷入了各种忙碌和疲倦,其他的,只是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不留下半点影像。也许,就该这样。时间是一切的利器,有些你曾经执着的追求的痛彻肺腑的刻骨铭心的梦想、人和事,都渐渐的被蒙上了灰尘,遗弃在阴暗的角落里。
好长段时间,我迷恋着荒山野林,挺拔的树木,不知名的野花,手脚并用才能通行的崎岖山路或者是没有路。有时候,我会想,一直沿着向北的山脉翻越,会翻到那里去吗?我笑了,我似乎看到了自己苦行僧般徒步的走到那里,然后拨通手机说,嘿,我在这里。他不信,我也不信,不信我会这么做。是很多年前,很多很多年前,那时我还很年少轻狂,不经意的走过那里,一次,两次,然后着迷了,我甚至觉得我生来就是那的人,死了也是那的鬼。我迷上很多东西,都是从那开始的,比如秦腔。逆流之畔,谁将歌声传得老远老远?是情歌还是秦腔?第五季的梦里总是衍生着很多和他有关的东西,梦是那么远、飘渺、捉摸不定。
过去的自己,有时候会让自己生出错乱之感,看过去的历历在目,往往会说,那是我吗,是我说的做的吗?其实,都是,只是,时间是一切利器,磨砺着自己,变了形状,换了心境。当然,也有不变的。听着他在电话那端,在大雪茫茫的深夜,窃窃说话,其实我什么都没听清,只是知道是他,喊了小妹,这样足矣。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什么都是安然有序,一些插曲,也只是平滑的湖面上微风拂过时泛起的一点点涟漪,美丽却很快无痕。其实,当我一个人穿行在城市之间,面对喧嚣与繁忙,心里会有一丝丝恐慌与不得安宁,我会想起他,曾经给我带来微风拂面的心境。记得落日余晖下那片盛开的罂粟花吗?那罂粟花里的疯狂,仿佛随着世界末日的流言一并消散。
怀念的文字总写得那么酸涩,我真想喝点点酒,在微醉中哭出来一点点声音,拨动一点点有关他的情绪。故事的本身,其实已经忘得七零八落了,感情已然淡漠到毫无知觉,只是那固执的部分,永远的延续了下来,根植在每一根神经里面,然后每一根神经都开始麻木不仁。他就来了,喊我,仿佛告诉我,他一直都在。 我会笑,笑着说我们曾经认识。之后各自麻木,一年,两年,他又来喊我,如此反复。我就想,会多久呢,到老了呢。想想就觉得可笑。
好像在每个春里,我都会写下这样的文字,也会承诺,清明成行。可笑的是,我根本不想兑现承诺,只想埋葬曾经彼此的深情,然后用一种淡淡的语气来怀念,用一种淡淡的心情来想念。这样,或许,才能永恒。
这个春,不能说是春,一切和春有关的在这个季节里似乎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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