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一窝锋冲出教室,今天下午是解剖课,课程不一样,教室就会不一样。
今天轮到我们五排右边这一半的四位同学扫地。我拿起扫帚,看了看昏黄的窗外。冬天的下午总是黑得早,特别是这样风雨欲来的傍晚,天空低压,云岫着黄,更是昏暗。室内的四盏日光灯,想来是老化了,两端黛黑,和着窗外的昏黄,越发散着诡异之幽光。
我认真的扫着地,哼着小曲,一心想扫完了早点回到宿舍,看昨晚租的那本鬼怪玄乎小说。
探下身,扫帚还是够不着那张刺眼的废纸,:哪个调皮蛋,扔的纸团:,我心里骂骂咧咧,再蹲进去点去扫那驼纸。突的清醒,我这是在干尸下面呀。
教室最后排,两张木板台上,各一具干尸,一男一女,被剥掉肉皮去除头部,用氟尔马林处理过,没有一点脂肪,呈现一股一股的萎缩干肌肉,刺鼻的氟尔马林,熏得人喉咙干涩眼泪横流,所以我们在老师讲解时,也是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就几个爱学习的流着眼泪忍着喉痛靠近学习。前两天老师惊讶地发现,男尸的jj失踪了。我听一要好的男生说,是班上一个叫阿强的调皮同学,偷了把手术刀,割下那jj,几张报纸一裹,放书包里带回家,结果被他妈无意中发现了…
心一惊,打了个寒噤,突的惊觉,我这是在干尸台下方。那股刺鼻的药水味道
心薰得我睁不开眼。条件反射一个回头抽身,额头顶恰巧撞上男干尸长长的骷髅手指。一道闪电照亮我惊恐的双瞳,嚓咔一声惊雷,我清楚听到,昏暗的日光灯,在嚓嚓两声中熄灭。
就在熄灯那瞬间,我下意识里搜寻一同扫地同学的影子,哪还有那些个耍奸偷懒的影儿?教室前方角落悬挂的人体骨架,被透过破碎玻璃灌进屋的风,吹得吱吱作响,黑暗中,仿佛骨架空洞的眼眶放着玄异恐怖的绿光,狰狞地向我扑来…
妈呀……我怪叫一声,丢开扫帚,爬起来就逃,跑过泡着一具具尸体的标本池大楼前,三层的楼,上面两层是上解剖课生化课的教室,听说初进校第一堂解剖课,有二位男生看到几个工人解肢尸体做标本模型,刀在筋骨上来回锉得嚓嚓响,血肉模糊,那两个男生恶心得一个月没敢吃肉。记得第一堂解剖课后,一人拎回一箱干人骨,老师要我们闲时自己拿出骨头,细细观察各种骨头特点。晚上我与室友们拉出床下的盒子,拿着一块块骨头拼组人体骨架,头骨是没有的。有次与孔宁蓉一人提一根最长的股骨当剑棍,嘻哈着装武侠,提着骨,一招一式比划。这标本池,我与班上另一个胆大的女生罗萍趁人不备偷闯过。只见地下室挖隔成一方一方的小坑,每个坑里泡着几具尸体,都说尸体是浮着的,因空间小,浮不起来,几乎都是头朝上或斜倾,我们跳进池隔道,惊叫着相互指着看 快看,那个是长头发,噢,那边那个女的头发更长 你来看你来看,那三个可能是监狱处决的,是光脑壳 哎呀,还有个小娃儿 越看越害怕,药水味呛得睁不开眼又泪水横流。没敢往里面走,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二人就嗖的闪电猫腰回撤,安全的位置时互相看着吓得苍白的脸,相互安慰 不怕不怕,我们都学医的,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