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深夜,在朋友家吃完饭,回家时路过一家医院,从医院的小道上穿过时,闻到一阵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属于这个初夏的味道。旁边是陈旧的砖瓦公寓,俄式的带着小阳台,发锈铁栅栏上有青翠的藤蔓。路边的小窗口里透出暗淡的灯光,街边私家车飞逝而过,刚下雨积成的小水沟也是四处飞濺。
穿过医院后,转角就是宽阔灯火透明的大马路,明亮车灯齐刷刷的照射过来,穿过的大风发出呼呼的声音。
有一种倏忽而至的沉静,使人与这城市之间的氛围敏感延伸。
此时的这个城市正值初夏,草木早已葱茏,桃花水涨河谷。此时,水底滑溜溜的青苔绿染上了岸边的细柳。风一天天的妖娆,一阵惊雷过后,雨一夜一夜的落在屋顶的青瓦上,像是在跳跃,一切显得岁月如此静好。
想起了这座城市,已然呆了四年。最初来时感觉陌生,不知道脚下的路将通往何方。 看这座城市也不知道美与不美,也没有什么硬朗之感。想和它靠近,却毫无亲近感。突然就开始想念起承载学生岁月时的那一座城市。
我还清楚的记得和同学一起去爬山,记得那些飞跑的步伐,那些欢笑与高歌,还有山顶那清凉的风。那些无忧无虑却又甜美得几乎要沁出蜜来的岁月,宛如白驹过隙,只在刹那间就过了。其实青春就是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当它转过拐角,就再也看不见了。
而如今,清楚的知道,后面的时光,将在眼下的这座城市度过。不被亲近,就被征服。
春末夏初的一段时间,天气变化无常,经常突然刮风或者下雨。甚至有的时候,还会遇到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台风,前窗楼下一排排的梧桐树,粗壮的树枝上伸展出重重叠叠的绿叶,一晚上都可以听到雨水打在青翠绿叶上的声音,淅淅沥沥,缠绵悱恻。一早醒来,还有清脆的鸟叫声,中午的时候,还可以看到,有一些小黄蝶飞舞在树叶之间。
就这样,在这个城市度过了四年。不长不短,已经习惯这种景象和天气。似乎江南就是这样,总是会和雨扯上关系。而青春也就这样随着时间渐行渐远。
无所谓喜欢或不喜欢这所城市,对于自身而言,城市也只是自己的宿主,依靠它生直到死。哪怕换了一又一座。就像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人,放哪里都不是家,像是无根的浮萍。
我,之于这座城市,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总有一天,会离它而去。
所以一直都是这样,想要对这座城市保持距离,不被它牵起一丝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