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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寝室,就听到有人叫我:请问,你是落落么?
我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高高瘦瘦的,很白净,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的样子,她很漂亮,让人一眼就记住的漂亮,一身紫色的淑女装,衬得她有种特别高傲的气质。
我是,请问?
我是顾梵的女朋友。她看着我,眼睛里有种不是很友善的情绪,在她讲到顾梵的名字的时候,那种情绪更加的明显。
哦,找我有事么?我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找我,难道仅仅是因为顾梵有跟我告白么?可明明,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参与过,与我,是无关联的。
请你不要打扰顾梵。她的语气很冷,很显然,她当我是个破坏者,这让我觉得很可笑。
很抱歉,我不太能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我说完,微笑着跟她点点头,我觉得多余的话,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你站住。
然后,她一把拽住我,力道很大,来的太过突然,我几乎没有站住,身子往后倾。
喂,你在干什么?我抬头的时候,看到了蒋卓愤怒的脸。
蒋卓,你……女孩怔住了,说不出话来。
米阳,你不希望这件事情被梵知道吧。蒋卓握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边,然后用一种很不屑的表情看着女孩,那个叫米阳的女孩。
米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但是,她还是那样骄傲的仰着头,可我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很紧张。
米阳,你对别的女孩子怎样我不管,但是,落落不可以,我希望你明白。
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蒋卓的脸这么臭过,他一直是那样温温软软的,还有他说话的语气,好冷漠,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米阳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从我身边走过,我却感觉到了一股很冷的风,慢慢进入我的身体,我有不好的预感,她一定是恨死我了。
蒋卓,你把我吓着了。我抬起头,小心的看着蒋卓冷漠的表情,是的,我没有说谎,蒋卓脸上那的种冷漠,让我觉得惊恐。
以后,尽量不要和她碰面。蒋卓低下头,语气很严肃。
??我一脸问号的看着他,不明所以,明明我是不认识她是谁的,她要来找我,我如何挡得住。
她是米阳,从小就特别喜欢顾梵,米家是开武馆的,他有个哥哥,叫米烈,很凶悍的,在这里,没人敢惹他,从小到大,只要有频繁接触顾梵的女孩子,都被他们修理过,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还是不明白,我听得一头雾水,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动用这样的手段呢?如果不爱的话,怎样的都是不行的,如果相爱的话,又如何阻止的了呢?道理往往都是简单的,只是大家总爱用复杂的方式去解决。
我说:蒋卓,我不了解,真的,也不想了解,我没有想过会在某一天,去爱某个人,这些,多我而言,太沉重。
我不知道,站在我身后的蒋卓再用怎样的眼神看我,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他是否懂得,真的,我不想去思考那么多,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我自己的生活,这样,就够了。
我把话剧的事情拜托给了蒋卓,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头,抿着嘴笑了笑,笑的很清浅,我知道,他其实有很多的话想要对我说,或许,他还没有找到方式。
圣诞节那天,我没有去礼堂看节目,独自一个人来到湖边,好久没来过这里了,有很厚的一层叶子,坐在上面,软软的,带着索索的声音,节日联欢从下午三点一直开到七点还没有结束,我看到礼堂的灯火开始亮起来,大家一起跑到广场上放烟火,隐约的听到他们大声欢笑的声音,很快乐,然后,夜空上开始有大片大片的花朵绽放,绚丽的、灿烂的,在寂静的夜空里那么美。
季雅、李乐、顾梵、蒋卓,应该都在里面吧,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我望着天上的星星,眼泪冰冷的往下淌,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冻僵了,连眼泪都没有吸收到体温,那么冷。
阿婆,你说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难过?
我仿佛看到了阿婆慈祥的脸,她在笑着看我,她的眼神疼惜,她问:我的宝贝落落,怎么了?
是哦,我怎么知道呢?我总是不听自己的话,悄悄藏着很多心事,也不跟自己说。
落落。我听到背后沙哑的声音,很陌生。
落落。
落落。
我终于承认这不是幻听,转过头,一时怔住。
是顾梵,在夜色中,显得异常的颓败。
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你没去礼堂,我猜你一定在这里。
你的声音?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你呢?小卓说……说米阳来找你了。
嗯。
我看到他的身子突然僵住了,一时间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笑了笑,空气里有很尴尬的味道,我说:我才发现,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你呢?
那你呢?
我的笑顿时卡住了,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很抱歉,以前我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困扰的话,我们可以再也不见面。
说完,我匆忙的起身离开,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悲伤的气味那么浓重,我不知道,在无意当中,我竟然伤他那样深。
一点都没有?
他的语气是绝望的,带着沉重的悲哀。
没有。
一点余地也没有的回击,干脆、冷漠,我不想给自己退路,我不能说其实,其实在他为我擦干眼泪的时候,我是动过心的,我不能说他酒醉后的告白,我是心疼过的,我不能说拒绝他不是因为米阳,而是因为我自己,我不会爱。
一步一步离开他的身边,离开他的视线,我可以想象那张寂寞忧伤的脸,可是,他又怎会知道,我眼角有滑落的眼泪,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
我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忘了看方向,忘了要去哪里,一个人的路,为什么这样长?一个人夜,为什么这样冷?阿婆走了的时候,我为什么要独自这样忍受,太痛了,太累了。
被迎面的什么物体用力推了一把,我踉跄几步,跌在地上,却不觉得痛。是麻木了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
是歇斯底里的怨怒,我抬起头,看着一张美丽的脸孔,在这样恬静的月色下变得狰狞。
你说,你招惹他,却又伤害他,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明明,你是残忍的。
我只是看着她,要说些什么好呢?我很困惑的思考着。
从你来到这所学校,你就是这样,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顾梵喜欢你,蒋卓护着你,到底你有什么好,凭什么让他们这么优秀的人,都围着你转。
我很累,想回去休息,米阳,圣诞节快乐。
我觉得脑子里空空的,是走了太长的路?还是忘了吃东西的缘故,真的好累。
你给我回来。我想她一定是气疯了,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说话呢?她可是那么骄傲的公主呢。
她拉住我的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轻飘飘的。
米阳,你在干什么?我听到一生怒吼,迎面一阵风,很冷列。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米阳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无比的惹人怜爱。
顾梵,你别错怪米阳,她见我不舒服,想送我回去。我看着米阳,微笑着。
是这样么?
是这样,是这样。米阳拼命地点着头,眼泪像天空中的星星,闪闪烁烁的。
然后,我觉得自己好困,好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