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时候,她会觉得特别的累。
于是,便会想,如果闭上眼睛,可以依靠着坚实的肩膀,或许,那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是的。
有时候,她曾渴望过。
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她停息、她奔忙,用一脸的微笑,武装着易碎的坚强。她可以骗过所有的人,却骗不了自己,当夜色降临,她依旧看到月亮悄悄爬上树梢的一张忧伤的脸,在树叶交叠的缝隙里,愈加的薄凉。
每每此时,她总是觉得,自己原来是一无所有的。眼眸空洞的连泪水也装不下,思维凝固,语言冻结。沉默是一道钝了疼的疤,任由黑夜撕破。
天蓝云白的时节,她喜欢坐在十九楼的天台上,看着白云朵朵,有很轻很轻的风贴着脸颊吹过,温温软软的,像一双温暖的手,疼惜着抚摸。她的颈项细长,下巴尖削,她用一种仰望的姿势,睫毛长长,眼神迷离,不知在看向哪里?
是寂寞成全了忧伤?还是忧伤滋长于寂寞?
她总是喃喃自语的问着一些反复的问题。
如果太寂寞,是否会产生幻觉?
当她冰凉的手停在虚空中的时候,她总是那样的期望能有温暖如阳光般的掌心可以承接。可是明明,那是她曾极力逃躲的。
星夜无眠 。
她总是听一支惆怅的曲子,坐在洒满月光的阳台上,静静的听着。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世界骤然间缩小,只她一个人,一直很安静。

偶尔她一个人去后山上走走,又或者坐一坐。
她喜欢无事的时候,一个人呆在这里。
人的喜欢离,往往都带着某种动机的吧,而后山对她而言,动机应该是与蒲公英有关的。
在蒲公英成熟的季节,她几乎整天整天的呆在后山,看那白色的种子,被风轻轻吹散,这时候,她的情绪总是很低落,却又不知是为何。她不清楚,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那诸多的挣扎,又是为了什么?冥冥之中,她是信了宿命的,一悲一喜,随了心性。
或许,在生来的命盘里,格纹就已刻下了悲喜。
注定了的一些,是无力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