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西藏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草原,这里的草原的草很硬,通常几颗围成一个个小洼,雪山的融水漫过小洼,再缓缓的流进下一个小草洼,干燥的地方有好多鼠洞,一个个小老鼠蹲在洞头探头望着我,我一跺脚,他们刺溜一下子钻到洞里,消失不见,我得意的大笑。这里有狐狸和狼估计多数要归功于这么多的田鼠,他们为这些野生肉食动物提供了稳定的食物来源,补上了食物链中最重要的一环。
我大步流星踏着结实的青草前进,一边是小溪潺潺,前方是雪山皑皑,脚下是田鼠乱窜,我心情大好,放声歌唱,歌声粗狂,所有的老鼠都吓得跑到了洞里,这个世界纯净了,爬过了一座小土岗,我回头一望,青藏公路变成了一条蜿蜒的蜈蚣,而华少他们便成了蜈蚣边上的小蚂蚁,不知怎地,一股倦意从脚下涌了上来,腿上像绑了铅块,居然迈一步居然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大口的喘着气,一屁股做在一块石头上,呆呆的望着远方的雪山,它还是那样光辉照人,看上去很近,其实还是那样远,那样遥不可及。好吧,我承认我是懦夫,意志力薄弱的像初春的冰,风一吹就破,我放弃了:华少,我走不动了,你开车过来接我,记得顺着草丛走,黄色的是泥,不能压。
哦,知道了,我就知道你小子爬不到雪山,华少(*^__^*) 嘻嘻……两声挂断电话,我看到远方甲壳虫般的汽车爬了过来
我站起身来,拔出尼泊尔圆月弯刀,对着远方的雪山挥了一下,落日西沉,弯刀发出耀眼的白光和远方的雪山遥相呼应,我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裸奔没有成功,我心情低落,龟行中,电话响了,里面是华少焦急的声音:不好了,车陷进去了。
靠,我不是叮嘱你不要走黄色的地方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哎,别提了,我现在开始挖泥。
等我到了车子边上的时候,华少摊开2只泥手,讪讪的笑。车4个轮子都陷进了泥里,已经有水慢慢的浸了出来,浅浅的没住了一半轮胎.这时候天色渐晚,远处一团黑乎乎的雨云向这里慢慢飘来,我又拔出了尼泊尔军刀:赶快挖吧,一会就要下大雨了。
军刀虽然耀眼,但是挖泥并不犀利,我们弄了好一会,才挖出几个小坑,我跳上了车,踩足油门,车一声怒吼,4个轮子转,但是车不动,打滑了。我开始绝望,明白了那些为探险而献身的人快死时候的感觉:除了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和卑微,还有那深深地绝望,这种感觉会让你彻底颓废,我呆呆的坐在石头上,愁绪就像天上飘来的雨云,黑压压,沉甸甸,漫山遍野,遮天避地。
华少还不死心,继续搬石头往坑里填:我还不信,搞不定这车,我石头把坑填满,还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