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问题其实不是问题,比如,我怎么变成了今天的我?答案是,一个人,一个透明的人,就这样渗透到血液里。起初血液是这样提示我的,当我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的时候,它问,如果是他,他会怎么说呢?他会怎么做呢?日复一日,我就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也越来越是今天的我了。我把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敲打出来,仅仅是因为,感激,无法按捺。
也不能持续的不声响,谈话终于进入了扯淡的康庄大道。早早进入职业演练的准李教授反复强调,这是学术探讨。就着寡淡的咖啡,教授执意问我飞虎寨到底说了些什么。以我懒散的性子,三言两语说不清的玩意儿,就开始敷衍了,当然,更主要还是被心虚闹的,有些东西说出来味道就全馊了。幸好老林开启了东欧文艺的话题。听着那些富有斯拉夫民族音节的遥远名字,我还是声响了。我说,林中适合东欧文艺,那是充满了挣扎的文字,林中喜欢挣扎。
教授终于将课题返回自身。我固执的认为,理解世间的一切缘由都是从理解和洞穿自身开始的。从这点来看,我和教授不谋而合。他问:你为什么要叫我李三郎啊?老林冒出来一句:她就是这么叫叫而已。我正要点头做个认同者,教授转过脸发话:狗狗的任何说法都是要绕三圈再理解的。我硬生生稳住下巴,沉吟了一下,说:拼命三郎啊。教授满意了,说道:你看,就是有含义的。
是啊,为了捕获四娘的真爱,是得有些锲而不舍的韧性和不计得失的傻劲的。我突然也觉得李三郎这个名字大有深意。虽然当初,我脑海里冒出过李大狼和李二狼这两组音节,立马觉得没李三郎好听,仅此而已。虽然这点细节暴露了,但我相信教授不会怪罪于我的不真诚。教授的最可爱之处就是不以恶意度人。三圈之后,三郎这个名字又多跑了一圈,虽然回归了他最简单的最初,却带上了又一次重生的意味,这或许就是教授一直崇尚的轮回吧。他说,通过这些学术探讨,他准备写一些东西。我很期待,期待他的写作,更期待这份写作能感动四娘,哪怕是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