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
冬夜的山村很是寂静。三两盏残灯,在呼啸的寒风里摇曳明灭不定的光芒。
山村远离县城,唯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通往外面的天地。本来,山村有十几户人家。由于地势偏僻,大多数背井离乡,前往繁华的都市谋生,一去永不复返。现只剩得几户老人。
老陈便是其中之一。
老陈和老伴是数年前才搬到山村的。
老陈快七十了。按理说本该颐养天年,可惜老伴年前去世,只留下一只黑猫,陪伴着他。春到冬,冬复到夏,黑猫永远跟随在他身边。隔壁陈瘸子经常打趣:“陈老头,这黑猫有灵性,一定是嫂子怕你孤单,附灵黑猫,陪伴着你。”
老陈每每笑而不言。
不几年,老陈在咽气前,狠狠抓住陈瘸子的手,使劲呼唤“宝儿,宝儿!”黑猫也随着含糊而悲怆的声音,似哭似泣地呜咽。
陈瘸子每天都能看到老陈坟头有黑猫的身影。入夜,经常传来黑猫的声音,响彻心底。
不知几年,山村里只剩下陈瘸子一人。他很悲伤,亲手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至亲,而他,鳏夫一个,死后不知何人收拾尸骨。腿脚已是不便,和外界也隔绝已久。放眼望去,荒草遍地,庭院萧萧。
某天,一个人,油头粉面,衣冠楚楚,出现在陈瘸子身边,向他打听老陈。来人自称宝儿。
陈瘸子给他讲了他能记得的有关老陈的一切。
“小伙子,老年人记性差,你叫啥来着?”
“我是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