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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老伙计 文:孤客独酌 我喂过的那头牛,至今还能记起它的样子。几十年了,那对成镜像弯曲的牛角,那双圆鼓鼓的铜铃一样的眼睛,那一身浅黑色的皮毛。见着我,抬起头,吸着鼻子,朝我欢快――哞哞叫着的可爱样……历历如新! 这头架子牛,生产队的时候就己四岁了,分到小组上时,尚值壮年。每年组上二十来亩田的春耕夏种,翻田、耙田、禾滚……都得它完成。特别是双抢那阵,从早到晚,半拉月时间,基本没得闲。时常看到它累得走路都打挺,做为经常跟它一起的放牛娃,别提心里有多疼它。但没办法,生而为牛,注定吃的是草,贡出来的是力,是汗! 每天看着它一身汗,精疲力尽地回到牛舍,我便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篮鲜嫩的草,倒到它的跟前。它抬头照例看了我一眼,但已没力气向我撒娇了。只是象征性地向我吸了下鼻子,我摸了摸它的头,算是对它今天一天的辛劳的怜惜吧!然后,背起篮子摸着黑往家赶。我还没吃晚饭呢! 当然,它也有淘气的时候,即使用牛绳栓着它的鼻子,你稍不留意,它就揩旁边麦地,或禾田,或薯地的油。你抽它,它没事牛一样,照样啃它的草。你别看它温顺,要是脾气来了,它可不论你平时对它的好。那次,牵它去山上一块长着嫩嫩青草的地方去放牧,快断黑时,突然变天了。眼看要下雨,我强制拉起它正啃着草的嘴,它固执地拽着不肯挪身,拽了三次,它才不情愿地让我牵着,往家赶。我想快点回家,一个纵身骑上它,想它驮着我走得快些。哪知它屁股一挫,把我给掀下来了,摔得我好痛。我气得给了它一鞭子,哪知它挣脱牵牛绳,就往前奔。我忍着痛,一边哞地叫着要它停下来,一边跑着追它。它丝毫不理睬我,反而往不是家的方向狂奔。我又气又急,心里想着,等逮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追了有几百米远,正在我急得要哭的时候,正好迎面过来一个大人,帮我一把拦住了它,我才能在雨落下来的那一刻,把它关进栏里。上好栏栓,我拿起牛鞭狠狠地抽了它几鞭,嘴里骂道:你这死灾牛子,我打死你!当牛肉呷!它狡猾地退到墙角,头低着,我拿着的鞭子短了点,够不着,再也抽不到它了。唉!反正抽了它几鞭,也算解了恨,作罢。好在没淋到雨,就谅过它这回吧!死灾牛子,明天不牵你去呷草,饿死你!临走,我仍气狠狠地骂了一句。 第二天,不等天亮,就有小伙伴在喊,放牛去哦!就把昨天发的誓忘了个一干二净。当然,这畜牲也不记恨,见了我照样吸着鼻子,哞了两声,算是跟我打招呼。 我陪了它几年,直到上高中住校,就再也没机会跟它一起了。那年放暑假,我回家帮忙,再看到它时,已有点老态了。它还认得我。 那一年高考没考上,父亲恨铁不成钢,硬逼着我犁田。从没摸过犁耙的我,憋了一肚子气,接过来牛绳就犁。开始不知道如何看犁路,我凭感觉跟在牛屁股后往前走。好在这老伙计蛮配合我,我竟无师自通地一个上午学会了用牛犁田。一天下来,从没用过牛的我,两腿如同灌了铅。我是同样也累了一天的牛拽着我回家的。从那一刻起,我仿佛感觉,我跟它有点同病相怜。我终于体会到它在田里,背着沉重的犁耙,象个钟表一样走一天,是怎样的一种艰辛!而且,它走的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四季!春种秋收,它那两双腿,是要在这片田地里走多少的里程?又要流多少的汗?!一年一年,年年如此,它毫无怨言,任劳任怨地完成命运赋予它的辛劳!而人,给它的仅仅是一篮草,一间透风的房子…… 做了一年农活,我就考进了当时的乡镇企业。家里的水田因为煤矿停办缺水,改了旱地。那头给我们卖了五、六年牛力的牛,也似乎完成了它的使命,被卖到了外地。我没有机会最后一次见到它,也不知等待它的是新的劳顿,还是餐桌?…… 今年是牛年,又蒙码头首席诚邀参加部落的征文,忽然就记起那头曾经陪伴过我的牛来…… 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记得那对镜像一样的美丽牛角,那双铜铃般的眼,见了我,鼻子吸着,哞哞叫着的可爱样子……
文:孤客独酌 我喂过的那头牛,至今还能记起它的样子。几十年了,那对成镜像弯曲的牛角,那双圆鼓鼓的铜铃一样的眼睛,那一身浅黑色的皮毛。见着我,抬起头,吸着鼻子,朝我欢快――哞哞叫着的可爱样……历历如新! 这头架子牛,生产队的时候就己四岁了,分到小组上时,尚值壮年。每年组上二十来亩田的春耕夏种,翻田、耙田、禾滚……都得它完成。特别是双抢那阵,从早到晚,半拉月时间,基本没得闲。时常看到它累得走路都打挺,做为经常跟它一起的放牛娃,别提心里有多疼它。但没办法,生而为牛,注定吃的是草,贡出来的是力,是汗! 每天看着它一身汗,精疲力尽地回到牛舍,我便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篮鲜嫩的草,倒到它的跟前。它抬头照例看了我一眼,但已没力气向我撒娇了。只是象征性地向我吸了下鼻子,我摸了摸它的头,算是对它今天一天的辛劳的怜惜吧!然后,背起篮子摸着黑往家赶。我还没吃晚饭呢! 当然,它也有淘气的时候,即使用牛绳栓着它的鼻子,你稍不留意,它就揩旁边麦地,或禾田,或薯地的油。你抽它,它没事牛一样,照样啃它的草。你别看它温顺,要是脾气来了,它可不论你平时对它的好。那次,牵它去山上一块长着嫩嫩青草的地方去放牧,快断黑时,突然变天了。眼看要下雨,我强制拉起它正啃着草的嘴,它固执地拽着不肯挪身,拽了三次,它才不情愿地让我牵着,往家赶。我想快点回家,一个纵身骑上它,想它驮着我走得快些。哪知它屁股一挫,把我给掀下来了,摔得我好痛。我气得给了它一鞭子,哪知它挣脱牵牛绳,就往前奔。我忍着痛,一边哞地叫着要它停下来,一边跑着追它。它丝毫不理睬我,反而往不是家的方向狂奔。我又气又急,心里想着,等逮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追了有几百米远,正在我急得要哭的时候,正好迎面过来一个大人,帮我一把拦住了它,我才能在雨落下来的那一刻,把它关进栏里。上好栏栓,我拿起牛鞭狠狠地抽了它几鞭,嘴里骂道:你这死灾牛子,我打死你!当牛肉呷!它狡猾地退到墙角,头低着,我拿着的鞭子短了点,够不着,再也抽不到它了。唉!反正抽了它几鞭,也算解了恨,作罢。好在没淋到雨,就谅过它这回吧!死灾牛子,明天不牵你去呷草,饿死你!临走,我仍气狠狠地骂了一句。 第二天,不等天亮,就有小伙伴在喊,放牛去哦!就把昨天发的誓忘了个一干二净。当然,这畜牲也不记恨,见了我照样吸着鼻子,哞了两声,算是跟我打招呼。 我陪了它几年,直到上高中住校,就再也没机会跟它一起了。那年放暑假,我回家帮忙,再看到它时,已有点老态了。它还认得我。 那一年高考没考上,父亲恨铁不成钢,硬逼着我犁田。从没摸过犁耙的我,憋了一肚子气,接过来牛绳就犁。开始不知道如何看犁路,我凭感觉跟在牛屁股后往前走。好在这老伙计蛮配合我,我竟无师自通地一个上午学会了用牛犁田。一天下来,从没用过牛的我,两腿如同灌了铅。我是同样也累了一天的牛拽着我回家的。从那一刻起,我仿佛感觉,我跟它有点同病相怜。我终于体会到它在田里,背着沉重的犁耙,象个钟表一样走一天,是怎样的一种艰辛!而且,它走的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四季!春种秋收,它那两双腿,是要在这片田地里走多少的里程?又要流多少的汗?!一年一年,年年如此,它毫无怨言,任劳任怨地完成命运赋予它的辛劳!而人,给它的仅仅是一篮草,一间透风的房子…… 做了一年农活,我就考进了当时的乡镇企业。家里的水田因为煤矿停办缺水,改了旱地。那头给我们卖了五、六年牛力的牛,也似乎完成了它的使命,被卖到了外地。我没有机会最后一次见到它,也不知等待它的是新的劳顿,还是餐桌?…… 今年是牛年,又蒙码头首席诚邀参加部落的征文,忽然就记起那头曾经陪伴过我的牛来…… 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记得那对镜像一样的美丽牛角,那双铜铃般的眼,见了我,鼻子吸着,哞哞叫着的可爱样子……
我喂过的那头牛,至今还能记起它的样子。几十年了,那对成镜像弯曲的牛角,那双圆鼓鼓的铜铃一样的眼睛,那一身浅黑色的皮毛。见着我,抬起头,吸着鼻子,朝我欢快――哞哞叫着的可爱样……历历如新! 这头架子牛,生产队的时候就己四岁了,分到小组上时,尚值壮年。每年组上二十来亩田的春耕夏种,翻田、耙田、禾滚……都得它完成。特别是双抢那阵,从早到晚,半拉月时间,基本没得闲。时常看到它累得走路都打挺,做为经常跟它一起的放牛娃,别提心里有多疼它。但没办法,生而为牛,注定吃的是草,贡出来的是力,是汗! 每天看着它一身汗,精疲力尽地回到牛舍,我便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篮鲜嫩的草,倒到它的跟前。它抬头照例看了我一眼,但已没力气向我撒娇了。只是象征性地向我吸了下鼻子,我摸了摸它的头,算是对它今天一天的辛劳的怜惜吧!然后,背起篮子摸着黑往家赶。我还没吃晚饭呢! 当然,它也有淘气的时候,即使用牛绳栓着它的鼻子,你稍不留意,它就揩旁边麦地,或禾田,或薯地的油。你抽它,它没事牛一样,照样啃它的草。你别看它温顺,要是脾气来了,它可不论你平时对它的好。那次,牵它去山上一块长着嫩嫩青草的地方去放牧,快断黑时,突然变天了。眼看要下雨,我强制拉起它正啃着草的嘴,它固执地拽着不肯挪身,拽了三次,它才不情愿地让我牵着,往家赶。我想快点回家,一个纵身骑上它,想它驮着我走得快些。哪知它屁股一挫,把我给掀下来了,摔得我好痛。我气得给了它一鞭子,哪知它挣脱牵牛绳,就往前奔。我忍着痛,一边哞地叫着要它停下来,一边跑着追它。它丝毫不理睬我,反而往不是家的方向狂奔。我又气又急,心里想着,等逮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追了有几百米远,正在我急得要哭的时候,正好迎面过来一个大人,帮我一把拦住了它,我才能在雨落下来的那一刻,把它关进栏里。上好栏栓,我拿起牛鞭狠狠地抽了它几鞭,嘴里骂道:你这死灾牛子,我打死你!当牛肉呷!它狡猾地退到墙角,头低着,我拿着的鞭子短了点,够不着,再也抽不到它了。唉!反正抽了它几鞭,也算解了恨,作罢。好在没淋到雨,就谅过它这回吧!死灾牛子,明天不牵你去呷草,饿死你!临走,我仍气狠狠地骂了一句。 第二天,不等天亮,就有小伙伴在喊,放牛去哦!就把昨天发的誓忘了个一干二净。当然,这畜牲也不记恨,见了我照样吸着鼻子,哞了两声,算是跟我打招呼。 我陪了它几年,直到上高中住校,就再也没机会跟它一起了。那年放暑假,我回家帮忙,再看到它时,已有点老态了。它还认得我。 那一年高考没考上,父亲恨铁不成钢,硬逼着我犁田。从没摸过犁耙的我,憋了一肚子气,接过来牛绳就犁。开始不知道如何看犁路,我凭感觉跟在牛屁股后往前走。好在这老伙计蛮配合我,我竟无师自通地一个上午学会了用牛犁田。一天下来,从没用过牛的我,两腿如同灌了铅。我是同样也累了一天的牛拽着我回家的。从那一刻起,我仿佛感觉,我跟它有点同病相怜。我终于体会到它在田里,背着沉重的犁耙,象个钟表一样走一天,是怎样的一种艰辛!而且,它走的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四季!春种秋收,它那两双腿,是要在这片田地里走多少的里程?又要流多少的汗?!一年一年,年年如此,它毫无怨言,任劳任怨地完成命运赋予它的辛劳!而人,给它的仅仅是一篮草,一间透风的房子…… 做了一年农活,我就考进了当时的乡镇企业。家里的水田因为煤矿停办缺水,改了旱地。那头给我们卖了五、六年牛力的牛,也似乎完成了它的使命,被卖到了外地。我没有机会最后一次见到它,也不知等待它的是新的劳顿,还是餐桌?…… 今年是牛年,又蒙码头首席诚邀参加部落的征文,忽然就记起那头曾经陪伴过我的牛来…… 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记得那对镜像一样的美丽牛角,那双铜铃般的眼,见了我,鼻子吸着,哞哞叫着的可爱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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