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媳妇的私房话儿】9
《选择》4
1984年9月14日
在那些日子里,方楠恍恍惚惚地过日子,她在内心竭力告诫自己,绝不能让自己叹出气,绝不能让自己在人前流泪。
可到了夜深人静时,方楠想他呀,真想他,为了不让别人听到抽泣声,她紧紧咬着被角哭,泪水湿透了枕巾。
而一贯被人认为超然,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被朋友们称为心大、心宽的他,几个月下来变得那样憔悴,好像长了好几岁,这是方楠有一次回西安偶然见到的,他毕业后分到了西安。他这个样子使方楠大吃一惊,心就像被谁剜了一刀那么疼。
她回到家立即躲到厕所里哭起来,然后推上车子骑到郊外一边骑,一边哭,她只想大哭一场。她想他心疼他呀!她无法放弃对他的思念。她后悔分开前怎么没亲他一下,她多想那样做呀,要知道这是一辈子的最后一次了,再那样做是不道德的。现在她后悔了,要是他在眼前,一定会紧紧拥抱他,不会想那么多了。她骑呀骑呀,一直骑到三十里外的一个县城,又骑回来。
第二天,她大病了一场,月经也紊乱起来,老中医按着她的脉搏,在病历上写道:脉沉细,肾阴虚,贫血。
方楠毕竟是方楠,当她的病渐渐好转后,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书里,就是为了那逝去的爱情也要拼命学。
后悔吗?不后悔,只是有些惋惜,有时还庆幸:在我的心中有一朵开不败的爱情之花,有一个保持着完美形象的人。倘若和他结婚,也许会变得暗淡。值得吗?值得!也许我一生将默默无闻,但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投入学习生活中去,在知识的海洋里搏击,为了这,我宁愿失去得更多
方楠
1984、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