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我最好的大学同学隋广宝,同时祭奠那已经失去的青春岁月。
昨晚做了一个梦,具体内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依稀梦见了大学校园,还有一些应该清晰但已经模糊的身影,其中一个是隋广宝,我兴奋的跑过去准备拥抱他,但是我怎么也到不了他面前,看着他一点点消失。醒来发现枕巾已湿。
原来泪腺的功能还在,上次哭印象中还是姥姥去世,我没看上最后一眼,5、6年前的事了。
凌晨4点多,点燃一根烟,思绪万千,仿佛时光穿梭,我的记忆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哪个曾经的青春岁月。
初见老隋,印象较深,不仅仅是他那成熟且风霜的脸庞,更是那一口黄牙,就像刚吃完黄土一样。我当时就想他父亲应该是村长,要不怎么会来这个学校。(注:我们是政法院校,来的不是家里有钱,就是有势的,但我们是成人院校,脱产的。)后来知道他家只是很普通的农民,但是他父亲是个风水先生,帮过一个法官看过风水,人家给钱没要,他父亲说你帮我儿子弄个大学上吧,就来这了,也不指望着能进公检法,就是让他见见世面。至于那口黄牙是他们哪人的特点,“肇东到安达,一路大黄牙”。因为水质的原因。
老隋身上有农民身上的优点,朴实,实在,勤劳,重感情,乐于助人。在我们这个比富虚荣的学校,他是一个另类。但毕业时班里几乎每个人都会和他合影,因为他曾帮助过每个人,不记回报,只有付出。尤其是对我,我一直很纳闷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很多次我都开玩笑的说:“老隋,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是同志啊”,每次他都作势要打我。
直到毕业吃散伙饭时,他搂着我的脖子说:"知道我为什么交你吗?因为刚开学的时候我们发校服(因为是政法学校,所以我们的校服是警服,没有警衔,只有一颗星是学员标志)。当时我的没发下来,但是那次我请假回家希望能穿着警服回去,就去借,没人借我,只有你借我了。”我说:“操,就这点事啊”。他说:“其实当时大家都认为我虚荣,要回家显摆。其实我奶奶要去世了,临死时就想看看我穿警服的样子,说咱家世代农民,终于有一个不是了。他说你让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没有瞧不起他,所以从那时起,他就发誓一定交我这个朋友”。
其实当时我什么都没想,因为我的衣服大,穿不了得改,但是他穿正合适所以就借了。
人为善,福虽未至,但祸已远离。
记得大一那年,和女朋友吵架分手,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心情很难受,自己去超市买了白酒,大约4、5瓶吧,半斤装的《龙江龙》,记忆深刻是因为从哪之后我再也没有喝过这种酒,见到都晕,呵呵。独自去学校对面的一公园凉亭喝。刚坐下,老隋来了,见此情景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他又问到底怎么了,我说没事。他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走了。过几分钟他也拎着一兜白酒坐下陪着我喝。喝一口我就说女人是什么,他就说屁,然后也喝一口。我喝完一瓶他也喝完一瓶,就这样不知道喝了多少。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头痛欲裂,胃像火烧,寝室三哥在旁边,见我醒了就说,操,你俩他妈吓死我们了,都洗胃了,喝了2斤白的,你想死啊!老隋家啥事啊让你这么陪着他喝。我说老隋呢,他说操在旁边那屋呢,酒精中毒,差点没死了。我当时泪如雨下,觉得此生能认识他足矣。后来老隋好了,但是再没喝过白酒,直到毕业。事后寝室的人不止一次问过他和我到底怎么回事,直到毕业他也没说过因为我,一问就傻笑,弄的好像我们真怎么回事了似的。
大学毕业的时候可能都一个样,天天喝酒,流泪,说一些肝胆相照的话,分手的分手,疯狂的疯狂。但我们学校有个传统,就是毕业考完最后一科,大家就要离校,所以在考完之后大家回到寝室就开始撕书,砸东西,从窗户外往外面扔。当时的场景漫天纸屑,暖瓶,玻璃,门,更有甚的从5楼扔下一个柜子里面全是砖头。大家在宣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每个人都是无论学习好与坏,男生或者女生。学生处的人看着没有办法。然后大家就出去吃散伙饭,喝酒。这其中打架闹事的不计其数。我们寝是在寝室喝的,因为明天大家就分别了,老大的意思最后在这个生活了3年的地方喝。大家同意。
半夜十一点左右吧,外面突然来了警车,然后乱哄哄的,学生处和校纠察队还有警察都来了,我们当时都蒙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就听见学生处长说:“搜,凡是喝酒的一律先抓起来,开除,不能毕业。”寝室8个人喝多5个,就剩老大,老隋和我还算清醒。这时老大说快,赶紧叫起来,去五楼大一的寝室,我们在7楼,这时我背着二哥,老隋背着四哥,其余的全被老大弄起来,五楼没人,大一的新生放假早。老大踹开一个寝室我们就都进去了,这时出现一个问题,得有人从外面把锁弄一下,这时老隋说你们别出声,然后就从外面把门关上了,心惊胆战的20分钟,我觉得我那时候都要窒息了。对我们这层他们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下,直接就去了7楼。我很担心老隋,不知道他被抓到没有,他是他们家的希望啊。我真后悔当时我没有出去,就算被抓到,还可以找人疏通,但是老隋不行啊。等到后来安静了,我们又都回寝室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老隋也回来了,我就问你躲哪了。他说从5楼厕所把着窗台,来人他就掉着,人走了他在上来。想想后怕,要是他万一把不住怎么办?他拿自己命换来我们的毕业证啊!
每当想到这些我都是深深的自责,什么他妈的毕业证,什么他妈的大学,我都不知道3年是我上了大学还是大学上了我。
回到寝室因为还有酒,老大说,都喝点压压惊。就是这口酒让我遗憾终身。
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流泪,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很城府,以为自己已经生活无忧。三十而立,有车有房。生活按部就班的进行,
昨晚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