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归队前的早晨,为赶飞机说好不吃饭,可等我一起床,一碗热气腾腾漂着葱花的担担面端到我的面前,八十高龄的老妈妈眼中布满血丝,关切地说:“幺儿,我知道你着急回部队,就赶早做了这碗面,快趁热吃了吧。”透过屡屡热气,两个荷包蛋映入眼帘。
妈妈说我打小爱吃担担面。刚会吃东西那会儿,一小碗清水面撒一点盐,我能吃得津津有味,偶而加一个鸡蛋,那简直就是“狼吞虎咽”了。说这些,妈妈总是微笑着直到两眼红红,也因此,妈妈常常自责,固执地认为我现在还不发福是小时埋下的根,我却窃喜,好胃口原来是小时候养成的的呀。
幼时的事我早已没有印象,却清晰记得小时候的每次考试。
每逢考试,我都要告诉妈妈,妈妈便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鸡蛋,没一会,一碗担担面呈现在眼前。不同的是味道,相同的是总有一双筷子、两个鸡蛋。这时,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头也不抬的“大吃特吃”。每当这时,妈妈就会轻抚我的头,慈祥的看着我,“慢点吃,细心考,争取一个100分。”我“唔唔”答应着,果然不负众望,常常考试回来,给妈妈带回那红红的“一双筷子、两个鸡蛋”,少不了邻居的赞叹,妈妈脸上就绽放出美丽的红花。
吃着妈妈的担担面,我一天一天地长大了,妈妈却一天一天地衰老了,吃妈妈的担担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转眼间,我当了兵、上了军校、提了干、成了家,却也有十五年没有吃到妈妈做的担担面了。可是,就在今天,在我满怀心事即将起程时,八十高龄的老妈妈又为我做了一碗担担面,同样是一双筷子,两个鸡蛋,漂着几丝绿油油的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