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两度出任日本大本营陆军作战课课长的服部卓四郎在《大东亚战争全史》第三册第155页中,这样描述缅北战场上的中国军队:
“该联队进出于战场,经与敌军交战后,始判明该敌为中国军第三十八师之有力部队,与第十八师团屡在中国大陆交战之中国军,素质完全不同,乃大大吃一惊。历来之行情,概系以日军一个大队对付中国一个师绰绰有余。尤之自信。岂料胡康之中国军,无论在编制装备或战法与训练上,面目全非。步兵五十六联队虽曾勇战力攻,然敌之圆形阵地,由稠密之火网与空中补给所支持,不仅不能加以压制,且使我伤亡惨重。我虽予敌九百余名之死伤,然敌仍顽抗,据守密林阵地不下。全军接得此情报后,均为之愕然……”
服部卓四郎所写的“该联队”,指的是日军18师团56联队;所写的“中国军第三十八师之有力部队”,指的是新38师112团;而所写的“全军”,指的是日军第15军。
1944年春,中国军队在缅北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狂飙。对于日军来说,缅北危机,带动了整个缅甸局势震荡。而在滇西,精锐的中国军队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反击,夺回滇缅公路。据当年参战的中国军队53军130师师长王理寰回忆,当年集结在滇西的中国军队高达40万人。
鉴于这种情况,日军大本营不得不向缅甸增兵,从当初仅有的四个师团,猛增到了9个师团和一个独立旅团。兵力增加了一倍还多。
前面已经写过了,在第一次缅甸战役时,日军共有四个师团参战,分别是18师团、33师团、55师团、56师团。在第一次缅甸战役结束后的相当长的时间里,缅甸就只有这四个师团,其中第56师团还长期驻扎滇西,隔着汹涌澎湃的怒江,与中国军队对峙。缅甸境内,其实只有三个师团。
当时的缅甸方面军编制是这样的:缅甸方面军司令官河边正三中将,下辖15军和司令部直属的55师团。15军司令官牟田口廉也中将,下辖18师团、33师团、56师团。
日军人的名字很难记,可以不记,但是,河边正三的名字,中国人一定要记住,当年的七七事变,身为旅团长的河边正三率领日军炮轰中国军队,攻击守军阵地,扩大事态,让中国不得不卷入这场战争中。而过了四年后,第二次世界大战才爆发。
牟田口廉也的名字,中国人也一定要记住,这是当年挑起七七事变的罪魁祸首。当天,河边正三不在一线,是大队长牟田口廉也亲自下令轰击宛平城,点燃了大战的导火索,第二天,河边正三才被紧急召回,指挥全线进攻。
第18师团和第56师团的两个师团长名字要记住,因为这是两个与中国远征军交战最多的师团,也是被中国远征军打得最惨的两个师团,而这两个师团长,也是被中国远征军打得只身潜逃的师团长。18师团师团长叫田中新一,56师团师团长叫松山佑三。
1944年春,因为中国军队狂飙突击反攻,日军大本营得不得增兵,此时的缅甸方面军司令仍然是河边正三中将,而他的手下已经有了三个军和一个直属师团、一个直属旅团。这三个军分别是15军、28军、33军。直属师团是53师团,直属旅团是24混成旅团。第24混成旅团是台湾旅团,旅团长叫林义秀,一个标准的中国闽台姓氏。可见当年的日军本土已经无兵可派,连台湾的士兵也派上了前线。
15军司令官依然是牟田口廉也,下辖三个师团:15师团、31师团、33师团。
28军司令官是樱井省三,就是第一次缅甸战役中,被孙立人率领新38师在仁安羌击败的日军33师团师团长,现在官升一级,当了军司令官。28军也下辖三个师团:2师团、54师团、55师团。
33军司令官本多政材,当年配合板垣征四郎进攻山西,参与了忻口会战和太原会战。后在中国东北的关东军任第八师团师团长,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来到缅甸参战。33军下辖两个师团,这就是中国人最熟悉的日军第18师团和56师团。
日军缅甸方面军一共在缅甸部署了三个军,其中,第28军是专门用来发动英帕尔战役的。33军全力对付中国军队。而后来,随着新一军战果的不断扩大,日军发现仅仅依靠33军,根本无法对付中国远征军,便不断地从15军和28军增派人马,与中国远征军,尤其是缅北远征军,也就是与中国驻印军的新一军交战,最后,与新一军交战的日军,居然达到了六个师团之多。而在八莫一役中,新一军独立向日军发起进攻,而当时的日军是四个师团,它们的番号是:第2、18、56师团,和新开到缅甸的49师团。
一个军的编制,独立与六个师团编制的日军作战,而且单独向四个师团发起攻击,这种攻击力确实强大。
而新一军的编制,初期只有两个师,后来增加到五个师,最后又变为三个师。
在缅北战场上,新一军每次作战,都是在兵力占据劣势的情况下,向日军发起凶猛进攻,打得日军毫无还手之力。当时有人说:中国只要有十个新一军,就可以打到东京去。
而按照编制和人数,中国的一个军,只相当于日军的一个师团。日军的一个军,相当于中国一个集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