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鹅妈妈
——观北宋吴元瑜《荻花白鹅图》
妈妈,告诉我这样的瞬间
除了眼泪可还有别的语言
涌泉般流淌的思念:
每一双成熟的翅膀都不虚悬
你的翼下曾是我栖梦的童年
有一天我厌倦了舐犊的缱绻
春江的潮水连上了天边
送我去远方对你不闻不见
你的心从此游丝一线
万缕长风织就彩衣件件
妈妈,我怕来不及承欢于前
梦中惊醒,彩衣总化作轻烟
如果开满莲花的湖上月儿再圆
观音娘娘香炉的灰烬依旧缠绵
妈妈,让我回到你的子宫好眠
人为何要离开永福的宝船
我记得那里轻漾的洄漩
歌声里,我数着笑出的泡圈
这大千世界与我全然无缘
何故我假作充实俯仰愧天
哀哉,这一世娑婆可悯可怜
难道正因此方成就无尽诗篇
哎,这些无用的心绪的言筌
焉能夕阳里画出妈妈的姣妍
展翅如雪的盛年,健美连翩
注:室友做产检时看到胎儿在子宫内转圈、潜水、吐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