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12日 中雨
我不想说我很坚强,越想忘记越是清晰鲜明的钻进我的脑袋。我一直在逃避,面对不了现实。我对别人关切的眼神报以笑脸,我一切如旧的工作,吃饭,念书,睡觉。我假装很开心的疯闹,像个孩子般的一尘不染。我努力吃饭,恋爱,做个乖孩子。我用我的快乐淡化别人的悲伤。我做的很好,以至于有人认为我是无情的。
痛,流过心底,绵延不绝,何以示众?
点滴是安全的,我将密不透风的心事倾泻在这里,倘若哪天真就精神分裂也好便于医生们的科研《论精神分裂是怎么演变的》。
轻轻的问一声: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长久的等待耗尽了我所有的心气,在你离开的这一刻,灰飞烟灭。
你和我的相处,短短24年,匆匆划上句号,没有任何挽留。
热热闹闹的09年春节,我和妈妈不同程度的焦躁,隔不几天的上午,接到电话:你,去了。楞,再三确认,恍若隔世。那天,太阳暖暖的洒进房间,我手脚颤抖,寒至骨髓。请原谅我第一反应没有泪水,只是茫然。
之后的几天,纠缠在乡村的俗礼里,孤儿寡母的我们,受尽欺凌和侮辱,披着人皮的所谓的长辈撕破脸皮,露出让人作呕的腐朽和无耻,我想,倘若你的灵魂能看到,想必也会脸红。冬日清冷的雨水里,我一个人一个人的跪过去,反正心已麻痹,不会在乎膝盖的知觉。喇叭唢呐热热闹闹的吹唱,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我独独看见妈妈残破的眼神。和你的最后一面,在空旷的殡仪馆。由于那些人的闹事,我并没有好好看你,我不想看,原谅我的懦弱吧,你知道的,从小我就怕你,怕你高高扬起的鞭子和凶恶的脸。一个小时的车程,我双手悬空捧着你沉甸甸的骨灰盒没有动过,但愿我一路的虔诚能感动上帝,原谅你一切的过错,允许你进入天堂。
妈妈张开她并不强壮的翅膀,帮我挡去太多伤害,倘若你能看到这一切,会有些许的悔意和不舍吗?
我固执的想,你曾经也是爱过我的,或者说你其实一直都爱我的,毕竟这个世界,只有我和你有相同的血脉。可是,你是想用落在我身上的伤痕和疼痛想让我永远记住你吗?你做到了。我忘不了你,梦里梦外都是你。
这么多年,我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练就一种坚强的神经。你却在我无措的时刻离开战场,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这是你的赎罪吗?奈何我在此作茧自缚,自戕不已。我应该恨你的,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也该放下所有的恩怨情义,毕竟你已然永远的离开。然而我现在,恨不了,爱不了,更放不了。情绪郁结成一块石,永恒的压在我心。
爸爸,其实,我一直在等你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