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拍案】李天一案三疑篇（一）：精疑

　　文/金易恒

　　无论谎言有多美丽,无论谎言循环多少遍,用谎言证明出来的谎言只能是谎言！

　　在一审判决书中，有如下一段关键性判词：
　　“本案证据足以证明五名被告人均与被害人发生了性关系。(1)被害人杨某某多次陈述均明确指证五名被告人先后与其发生性关系。(2)物证鉴定报告证实被害人的内裤上多处检测出魏某某(弟)、王某的混合精斑。”
　　法庭通过上述判词，确认了以下两项事实：
　　杨某某的红色内裤上多处留有小魏和王某的混合精斑,从而证实李天一等五人与杨某某发生了性交关系!
　　通读判决书全文，如果在没有其它材料可以参考的前提下，一审判决书所确定的这一事实似乎是铁定的：几乎无懈可击！
　　但是，疑问就出现在了判决词中的“杨某某的红色内裤上多处留有小魏和王某的混合精斑”上！
　　我们有幸在一审判决书下达之前就看到了王冉辩护词，已经知道了杨某某身上穿戴的九件衣裤是由办案方做了科学的DNA鉴定，并由公诉方提交给了法庭。这一DNA鉴定结论不仅证实了杨某某的红色内裤上沾留精斑的所有者是谁，而且还证实了精斑所处的准确部位是“多点”即精斑是散落在内裤上的，这就是老金对李天一案为什么要“精疑”的地方！
　　如果王冉、陈枢公开的辩护词是真实的，并且其中所引用的杨某某九件衣裤的DNA鉴定物证是由公诉方提供的，那么，这些衣裤的DNA鉴定物证就是铁证，任何人都无权“人为改变它的属性”及唯一证力方向！
　　如果王冉、陈枢在辩护词中引用的内裤等九件衣裤的DNA物证涉嫌虚构，并非公诉方所提供，则王冉、陈枢涉嫌伪证罪，应被追究其法律责任。
　　具体请看老金下面的分析：
　　一，陈枢律师的疑似辩护词：
　　陈枢律师在回应赵运恒的挑战时，发表了疑似经过“保护性处理”的一审辩护词，在陈枢的疑似辩护词中，有如下一段“香艳逼人”的辩护词：
　　“17、对所谓被害人全部衣裤的勘验检测排除了被告人对其使用暴力
　　对所谓被害人九件衣裤（红色内裤、红色胸罩、牛仔短裤、黑色毛裤、灰色绒裤、黑色马甲、黑色秋衣、浅色毛衣、黑色外衣）物证检测的结果，可见没有任何撕脱破损。而这些衣裤尤其是内衣内裤，都是紧贴在身上的，如果不是所谓被害人自己脱掉或主动配合他人脱掉，那不会没有任何破损。
　　对于衣裤的物证检测结果也充分证明，本案绝非强奸。”
　　显然，陈枢的疑似辩护词所列出的杨某某随身穿戴的衣裤物证应为公诉方提供，这些衣裤物证可以说明以下两点事实：
　　1，杨某某当晚的三点式着装“胸罩和内裤”皆为红色，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贴身三点穿得如此娇艳性感，这对处于青春期的未成年男性自然充满着巨大的性诱惑和性刺激，站在这样年轻的女性酮体面前打飞机，相信你也会激情四射。
　　2，当晚在湖北大厦8915房间内，如果五名被告人一进房间就企图对杨某某施暴（假设违背杨某某意愿），要强行扒掉她身上的九件衣裤，这显然并非易事！
　　如果杨某某真的反抗了，厮打了，搏斗了，最终还是被强了和轮了！那么，杨某某这些穿戴在身上的红色内裤、红色胸罩、黑色毛裤、灰色绒裤、黑色马甲、黑色秋衣、浅色毛衣、黑色外衣不可能一件都不被撕坏，而物证检测的结果是：所有衣裤全部完好无损，就连最贴身的红色内裤也保持完好。这显然不符合反抗与搏斗情形！
　　二，王冉律师的一审辩护词中有如下一段辩护词：
　　1，王冉辩护词节选：“④……，是否存在真实性交，以直接物证说话。（证据第一卷37页）问：他们强奸你时都射精了吗？答：都射精了，他们五个人都没有戴安全套，全都是把精液射在我的阴道内。首先杨某某的陈述中已经对射精的情形有了描述。其次杨某某已经尽最大可能保护了证据（证据第一卷62页）问：你当天穿的内裤是你自己留存的吗？答：我记得是不是丁文宇就是岳哥提醒我让我把当天内裤留好做证据用。我从京华医院回来后就把当天穿的内裤换下来一直用一个塑料袋保留好了。其次，本案的鉴定结论（证据卷六第1-5页）检材共计29样，其中包括衣服、内衣、内裤、阴道棉球、被告人血样等。鉴定意见为：在排除同卵双胞胎和其他外源性干扰的前提下，支持送检的19号检材（内裤裆部外层3）上精子为魏某功所留，不支持为其他随机个体所留。09、14-17、21、22、24号检材为混合结果，与王某、魏某功的DNA混合产生的结果相符。”
　　以上这两段辩护词中最关键的要点是如下这一段话：
　　“送检的19号检材（内裤裆部外层3）上精子为魏某功所留，不支持为其他随机个体所留；09、14-17、21、22、24号检材为混合结果，与王某、魏某功的DNA混合产生的结果相符。”
　　如果19、09、14、15、16、17、21、22、24九项检材对应的是内裤的不同位置即一审判决书所称的“多处留有小魏与王某的混合精斑”，这些精斑点位置有的在内裤的内层，有的在内裤的外层，有的在内裤的裆部，有的在内裤的臀部，等等，这足以证明：杨某某内裤上的精斑不是来自于她的阴道，而是由其身体外部沾上去的。
　　这一DNA物证充分证明：杨某某的红色内裤构筑了杨某某捍卫贞操的铜墙铁壁，完全抵挡住了5名被告的性侵，拒精液于内裤之外！
　　然而，最关键的奇迹还不在于此，下面的论证才是一审判决书创下的奇迹！
　　三，一审判决书中有如下一段判决词：
　　“本案证据足以证明五名被告人均与被害人发生了性关系。(1)被害人杨某某多次陈述均明确指证五名被告人先后与其发生性关系。(2)物证鉴定报告证实被害人的内裤上多处检测出魏某某(弟)、王某的混合精斑。”
　　先来解读一下这段判决词，这段判决词虽然“惜字如金”，但却是整个判决书的灵魂，点出了李案中的关键物证：DNA鉴定物证“内裤上多处留有魏王混合精斑”！这可是一审判决书中唯一的精斑物证，也是一审判决书中的“点睛之笔”！下面，老金就这段判词作具体解读：
　　1，这段判决词有三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由“本案证据足以证明五名被告人均与被害人发生了性关系”构成论点。这是判决书对5名被告人与杨某某发生了“实质性性交行为”进行了事实认定；
　　第二部分由“(1)被害人杨某某多次陈述均明确指证五名被告人先后与其发生性关系”构成受害人口供证据1，用以支持第一部分的论点；
　　第三部分由“(2)物证鉴定报告证实被害人的内裤上多处检测出魏某某(弟)、王某的混合精斑。”构成物证论据2，与口供论据1组成“控方证据链”，用以支撑第一部分的论点；
　　下面先来分析一下论据1与论据2是否能够形成“控方证据链”来支持控方“本案证据足以证明五名被告人均与被害人发生了性关系”的论点，以证实杨某某确实与5名被告发生了“性交行为”：
　　论据1，“被害人杨某某多次陈述均明确指证五名被告人先后与其发生性关系。”
　　老金认为，即使论据1成立，仅说明“五名被告人先后与杨某某发生性关系”，发生性关系不等于就是强奸，也就是说，杨某某只是“指证5名被告人先后与她发生了性关系”，根据刑诉法相关法律规定，要使口供论据1成立，必须有其它物证加以佐证，才能形成证据链！下面来看物证论据2是否能够佐证论据1。
　　论据2，“物证鉴定报告证实被害人的内裤上多处检测出魏某某(弟)、王某的混合精斑。”
　　这个论据2的表述是否准确，将体现出“内裤等九件检材的DNA鉴定报告”唯一正确的证力方向（有罪或无罪），如果表述不清，将无法体现“内裤等九件检材的DNA鉴定报告”证力方向的正确性，一旦误读甚至歪曲和颠倒“内裤上多处留有王、魏（小）的精斑”证力方向，就将造成对李天一案的事实作出错误的认定并作出错误的判决，这就是本文也是【李天一案】最需要分析到位的核心证据！
　　但是，当我们看到王冉辩护词中呈现的由公诉方提供的“杨某某内裤DNA鉴定报告细节”的科学证据之后，我们终于明白：杨某某内裤的外层仅有小魏的个体精斑，而小魏与王某的混合精斑并不是集中于杨某某内裤的底裆部位，而是散落在内裤的不同部位，甚至跑到了内裤的臀部上去了，很显然，内裤上的混合精斑明显不是从杨某某的阴道内流出来的，内裤DNA精斑证据的正确解读是唯一性的，内裤外层仅留有小魏个体精斑及王魏（小）混合精斑的位置不是集中于内裤的底裆而是散落于多处不同的部位甚至跑到了内裤的臀部部位之事实充分证明：内裤上的精斑并非来自杨某某体内，而是从杨某某体外沾到内裤上去的！
　　这一证据恰恰证明了包括小魏在内的5名被告人并未与杨某某发生过法律意义上的性交关系！这一推论正好与一审判决书的认定相反！
　　2，王冉辩护词有如下一段表述：
　　“本案的鉴定结论（证据卷六第1-5页）检材共计29样，其中包括衣服、内衣、内裤、阴道棉球、被告人血样等。鉴定意见为：在排除同卵双胞胎和其他外源性干扰的前提下，支持送检的19号检材（内裤裆部外层3）上精子为魏某功所留，不支持为其他随机个体所留。09、14-17、21、22、24号检材为混合结果，与王某、魏某功的DNA混合产生的结果相符。”
　　将论据2与王冉辩护词中所引述的由公诉方提供的“内裤DNA鉴定”报告相比对后发现：论据2的文字表述完全是张冠李戴，目的是为了避实就虚，移花接木！论据2没有对内裤上的精斑部位依据物证鉴定结论作出准确表述（小魏个体精斑究竟是在内裤的“内层”还是“外层”？王魏两人的@混合精斑是集中于内裤的底裆还是散落于内裤的多个不同部位？），而是对精斑证据的分析解读作了尽可能的模糊化。也就是说，论据2通过文字的巧妙表述，造成“内裤上的精斑是从杨某某体内流出”的假象事实。
　　3，从王冉辩护词得知，第19号检材（内裤裆部外层3）上的精斑仅为魏某功一个人的“个体精斑”，并非混合精斑！而且，魏某功的个体精斑留在内裤上的部位是内裤的外层，这一精斑部位准确地表达出小魏的个体精液不是从杨某某体内流到内裤上的事实！
　　反之，如果魏某功的精斑是由杨某某体内流出的，那么，精斑所处位置一定是位于内裤内层紧贴杨某某阴道口的底裆部位”！
　　其次，按照论据1所说，如果5名被告人都与杨某某发生了实质性“性交行为”，那么编号为09、14-17、21、22、24号检材上的混合精斑就一定是从杨某某体内流出来的！事后，其混合精斑应该首先流淌在扬某某贴身内裤的内层底裆部位。
　　然而，经DNA鉴定，魏某功的个体精斑是在内裤的外层，这一DNA鉴定物证所发生的证力方向彻底否定了杨某某的5人内射说，充分证明了杨某某的5人内射说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对编号为19、09、14-17、21、22、24号共九件检材所做的DNA鉴定结论及检测细节（精斑所有者以及精斑所处内裤部位）彻底否定了精液是从杨某某体内流出来的！也就是说，杨某某体内根本不存在5名被告人中任何一人的精斑，5名被告人中没有一人与杨某某发生过法律意义上的实质性“性行为”！
　　4，王某的全部精斑为什么会与小魏的精斑混合在一起？这是本案又一特大疑点,但一审判决书没有对此作出解释，没有给出两人精斑得到混合的理由，这样笼统的法庭审理真的能把案情全部审理清楚吗？不妨先看一下老金下面的分析：
　　经DNA检测，王某射在杨某某内裤上的多点精斑都与小魏的精斑混合在了一起，检测到的都是王魏混合精斑，这两人真的能不约而同的射得这么精准？对于内裤上不同部位的多处精斑落点，魏王两人都毫无差错地射在了一起并自然进行了混合？两人的射点数量在八件检材上怎么做到完全一致的？不多也不少？这可能吗？这符合客观性吗？这需要多么精准的发射啊！对此，一审法庭为何没有提出疑问？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魏王两人的精斑会在内裤八个不同部位实现了点数相同、点位相同并全部得到了混合这样的奇迹发生的呢？
　　依据魏王两人自然的射精落点，在内裤的八个不同部位，能够做到“点点重合”并完全混合在一起，魏王两人究竟是人还是神？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但DNA科学鉴定结论是不容怀疑的，因此，我们有必要对此作出合乎逻辑以及符合客观事实的解释！
　　老金的合理推论是：
　　留在内裤上八个不同部位的混合精斑，不是魏王两人自然射精所致，而是杨某某在先后为魏王两人打飞机的过程中，当杨某某用手先后为小魏、王某手淫而导致其先后撸射，小魏、王某两人的精斑也就射在了杨某某的手上，并最终导致魏王两人的精斑在杨某某的手中得到了充分混合（只有小魏一人有两滴精液从杨某某的手中滑出，飞溅到了杨某某穿在身上的红色内裤的外层上，由此可以推定:第一个接受杨某某手淫的人是小魏无疑！），之后，因为杨某某没有洗手就直接用手拿衣裤穿上，从而导致杨某某手上的魏王混合精斑就分别沾到了内裤的八个不同部位上，从而使这内裤上八个部位的DNA检出精斑皆为混合精斑。除此之外，可能再难找出其它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内裤的八个不同部位的精斑经DNA鉴定皆为魏王两人的混合精斑”这一射精奇迹了（点数、点位完全相同且充分混合的奇迹）！
　　5，由此进一步得出如下推论：
　　经过对编号为19、09、14-17、21、22、24号共九件检材所做的DNA鉴定结论以及检测细节（精斑所有者以及精斑所处内裤不同部位）分析，可以得出当时杨某某仅为小魏和王某进行了手淫并使两人射精在了杨某某手中并得到充分混合，扬某某在没有洗手的情况下就穿上衣裤，从而将手中的魏王混合精斑沾到了内裤上，可以说，DNA精斑鉴定结论彻底否定了杨某某的5人内射说，从而否定了一审判决书中的论据1及论据2，彻底裂断了控方证据链，使一审判决书中的“五名被告人均与被害人发生了性关系”的论点失去了论据支持！
　　同时，DNA精斑鉴定结论还充分证明了杨某某在报案时的陈述是虚假的，已经涉嫌报假案做伪证。
　　6，假设王冉律师对DNA内裤精斑物证存在误读，假设杨某某的体内存有魏王两人的混合精斑，在穿戴好衣裤后直立行走过程中精液从杨某某的体内流出，那么根据人们的生活常识可知：从杨某某体内流出的精液只会集中在内裤与阴道出口紧贴的内裤底裆部位，最多导致渗透精液的部位由集中于一点转而形成片状形，又由于精液在一定时间内会很快形成精斑，从而将这块片状形精斑就此固定在内裤贴紧阴道口的底裆部位，当内裤穿在身上时，从阴道口流出的精液是不可能跳空飞溅而流向多个部位的，尤其不可能向上流向臀部！
　　因此，在杨某某内裤上的多个部位检出魏王的混合精斑充分证明：杨某某内裤上的精斑并非来自她的体内！
　　其次，即使杨某某红色内裤上的多处精斑如一审判决书所言皆为小魏与王的混合精斑，也就是说这些混合精斑如果是在杨某某体内形成的，那么小魏与王某的混合精液中就一定会混合有杨某某的内分泌体液，即内裤DNA理应检出杨某某的内分泌体液，这才能证明内裤上留有的魏王混合精斑来自杨某某体内，但目前呈现的DNA鉴定报告没有在杨某某内裤上检出杨某某的DNA内分泌体液，这再次证明了内裤上的精斑无论是小魏个体精斑还是魏王两人的混合精斑，都不是来自杨某某的体内。
　　最终推理结论：
　　既然一审判决书中所确认的“五名被告人先后与杨某某发生性关系”的论点不成立，没有证据链可以支持，其判决书中“被告人李某某、王某、魏某某(兄)、张某某、魏某某(弟)违背妇女意志，共同使用暴力手段奸淫妇女，其行为均已构成强奸罪。”的案件定性也就随之不能成立！
　　作出上述推论的理由是：女性为男性手淫为“非性接触”，在法律上手淫不属于“性交行为”！所以，一审判决书认定的“强奸轮奸”事实是不成立的！
　　7，一审判决书对最重要的精斑物证的说明惜字如金，张冠李戴的一笔带过，籍此混为一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公开审理吗？不公开审理不等于秘密审判和随意审判,如果利用不公开审判作为幌子，混淆证据并对证据刻意进行误读、误解，这样的不公开审判真的是在维护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吗？诸如DNA精斑鉴定报告这样的物证不属于“涉及未成年人及受害人需要依法保护的个人信息”，请法庭依法予以公开,让全国26万律师以及法医们共同来解读这一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