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睁开双眼瞬间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目瞪口呆,面如死灰,赵倾城没有微笑只是静静的站在欧阳飞的身边,在欧阳飞眼帘她宊然伸出了她那双毫无皮肉尽是白骨的双手,此时,那双骷髅的手正在抚摸着欧阳飞惶如死灰的脸。空气中飘荡着赵倾城惋惜而感伤的话语“欧阳飞,多英俊的一张脸啊,这张脸不仅使你博得两个美丽女人的青睐与芳心,而且还倾倒过不少名妇冠妓吧!多俊皮的一张脸啊,毁灭了两个女人的一生,祸害了一个女孩的生命。可惜,再英俊,再潇洒,也只是属于你的曾经,因为过了今夜,谁也不会看见你了,某些世人也许会铭记你的名字,但是再也见不到你的人了。”
啊,啊,啊,啊,黑暗而死静的夜晚血腥的房子里再度想起欧阳飞悚然的尖叫声。抚摸欧阳飞脸的手松开了,赵倾城亲近的坐在欧阳飞身前,看着他尖叫过后一张惨白如缟衣的脸,徵微一笑过后,只见赵倾城慢慢张开的嘴巴里爬出一堆又一堆鱼虫蛇蟆,这些鱼虫蛇蟆就像是她抚养的孩子一样听话,它们从她嘴巴爬出又陆续的钻进了欧阳飞的嘴巴进而直入他的肚子里,欧阳飞手脚筋脉尽断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恐怖而得意的狞笑。就这样,那些鱼虫蛇蟆随着他张开的嘴巴从而侵入了他的肚子。欧阳飞流泪咆哮着,身体可以感觉到鱼虫蛇蟆发出的叮咬声,撕裂声,啃噬声,可想而知他此时承受着剜心肝切肺腑的悲痛。欧阳飞实在是承受不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只见他蹙眉皱额,赤红的恨眼中,他的两颗眼珠子从眼眶中暴挤了出来,两颗血红的眼珠子滚向床沿,眼看着眼珠子要落到地面却被一只小手于半空中接住了。欧阳飞痛苦的晕了过去。陈亦菲放在写字台上钟点声响起打破寂夜的沉静。欧阳飞晕过去一个半小时后还是被4点半的钟点声唤醒,流血过多的疲弱,神思过多的悚然,此时醒转过来的他已奄奄一息,没了双眼他什么也看不见,弥留之际的残识,回光反照的苏醒,他听见了一母一女说话的声音。
“妈,论姿色,论品格,论魅力,你都堪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以妈妈的楚楚红颜,脉脉情思,即使堪称不上中国第一美女却足以自誉江南第一美女。如此红颜缀庭美人宠心,欧阳飞何以会歹害了女儿和妈妈?”
“ 絮儿,茫茫尘世,潺潺情河,追逐年代开放的潮流,伴随时代现实的思想,悄首社会赤裸的人心,回眸爱情泛滥的情意,纵然妈姿若牡丹韵似嫦娥,你爹欧阳飞爱情背叛于我,相较浩瀚苍穹,苍茫神州,他对妈的背叛可谓是千顷一粒米,一海几滴水,茫茫九州,花花世界,爱情背叛比比皆是,也许某一部份的男人骨髓里天生就深种着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本性,所以妈不怨责你爸爸,吃锅霸碗是他们的习性而已。人即使是偏离了道德,但是绝对不能抿灭了人性,你爸为贪恋美色而偏离了道德,在这样一个潮流而开放的社会堕落,可以理解,但是,以打胎药毒害九个月大的你,并将我沉尸西湖湖底,这两件骇人听闻事情的发生不仅仅是你爸爸犯错的问题,命运足以证实他已抿灭人性。虽然妈妈是承受凄惨的悲伤而回魂复仇的,但,如果不让你爸爸经历寒心颤骨撕肺裂腑的悲痛,在他奄奄一息时有所悔过,有所悟明,他今世便永固魔道之心,即使魂魄返回地狱亦生生世世不得受佛之慈悲以度,便生生世世永堕十八层地狱了。凡大罪之人必受惨磨而忏悔,仅能这样他才会醒悟而转生来世为人道乐善而弥前生之孽。絮儿,去看看你爸爸吧!他奄奄一息,虽然爸爸忏悔过,醒悟已,但是他就要死了。絮儿,去看看他吧?”絮儿听着妈妈的话语一动不动她仍然静静的站立着。“絮儿,妈妈也明白你从来皆称呼他为欧阳飞,而从来不叫爸爸你心里恨着他呢!”
“妈,我想起了西湖湖畔那些放风筝,踢毽子,捉迷藏,捕蝴蝶,玩游戏穿着漂亮衣裙的小孩子们,他们多快乐啊,他们有一个温馨的家庭,他们多幸福啊,他们有一个既爱美妻顾家又养子育女的好爸爸,可爱的我,漂亮的妈妈原本也是一个快乐而幸福的家庭,欧阳飞却丧心病狂摧毁了它,更让我和妈妈沉尸冰寒的西湖湖底,我恨他,我很恨他,今生今世都不想看见他,我没有爸爸,我没有爸爸啊!”絮儿呐喊着,止不住的悲从心来,从她眼眶中流出血一样的泪水,她偎依在赵倾城的肩膀上,她血一样的泪水慢慢染红了赵倾城满头头发,赵倾城亦流泪了,对絮儿她内心充满了愧疚之情。夜是如此的漆黑,就像是赵倾城此时黯然的情绪,夜是如此的寂寞,就像是赵倾城此时死静的悲痛,夜是如此的冷清,就像是赵倾城此时冰寒的芳心。“德之天下,命运坎坷,母之天下,女儿凄凉,美之天下,爱情崎岖,心之天下,情郎泛滥,身之天下,境何以惨?我之天下,生何以堪?”“身之天下,境何以惨?我之天下,生何以堪?”赵倾城牵着絮儿的手从房间消失了,地上还滩着她们流下的血泪,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欧阳飞奄奄一息,他的眼眶满噙着忏悔与自责的泪水,“赵倾城,絮儿,对不起”。欧阳飞血液从四肢伤口流干,在全身抽噎的颤抖中,带着心中的遗憾痛苦的他走了,临死前他是多麽希望絮儿叫他一声爸爸啊。絮儿没有转身看望他,也没叫他一声爸爸。
深冬的夜晚是那样漫长,写字台上陈亦菲的手机钟点声又响彻房中打破了长夜的寂静。已经5点了。床枕,床单,床垫,床被,床头,床尾满是胭红的血,欧阳飞如死鱼般惨白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是那样的恐怖,此时,从他斜歪的大嘴巴里趴出一堆又一堆鱼虫蛇蟆,在平躺的床上他肚皮洞开,他的心,肝,肾,胃,肠,腿肉已被那些饮血食毛的鱼虫蛇蟆一餐而尽,此刻止余那些难以啃噬的骨头暴露床上,欧阳飞骷髅般的死状看上去是那样的阴沉,惊悚,恐怖,哀魂,悲魄。伴随着赵倾城与絮儿的离去,欧阳飞在奄奄一息中辞世,纵欲肆歹的他惩以悲报,然而,纵然欧阳飞死前受尽惊魂而悚,受尽伤泪而灰,受尽折磨而绝,受尽惨痛而悔,受尽践体而亡,但是,死后的欧阳飞即使是残额遗珠,断经锥骨,穿肠破肚,此时从旅馆厨房走进床边的一缕芳魂怨魄却没有因他惨绝人寰的遭遇而轻易放过死后的他。这缕芳魂怨魄是陈亦菲,赵倾城食毛饮血吞吃陈亦菲于肚中,吞吃,赵倾城吃陈亦菲的食法没有刨皮剥骨细嚼慢咽,而是一口阴气吸引她整个尸体入腹中,陈亦菲落入赵倾城腹中的尸体是被赵倾城肚中的灵婴刮额挖珠,削鼻割嘴,剥皮拆骨,断手撕腿,掏心裂肺而一餐而食,生生吃掉陈亦菲的灵婴就是絮儿,食尽血肉他狰狞的双手提着陈亦菲的残骼碎肢从妈妈的肚腹中走出来,走进厨房,絮儿将残骼断肢不屑的仍到墙角,恐怖的口中还不时骂道“卑小三,贱女人,狐狸精。”附依在骼肢陈亦菲的芳魂怨魄满是恨意,尽是怨气,她恨的是欧阳飞的期骗,欧阳飞曾经对她说,赵倾城与他从小青梅竹马指腹而婚,他不仅和赵倾城相恋过,俩人也有结婚的计划。不过赵倾城于1年前单身旅游失足而溺亡西湖不知其尸所终,他们的爱情也就结束了。她恨的是赵倾城的恶毒,尽吞其尸而令子碎食。在巨大的痛苦中慢慢灵魂苏醒,赵倾城母子已悄然而去,陈亦菲悄眸对欧阳飞的一世痴情,最后得到的却是谎言的欺骗,惨痛的死去,她的灵魂在叹息,在流泪,在哭诉,在滴血……
满大锅沸腾翻滚的猪油泼在欧阳飞残骼烂躯上,血肉焦灼血腥的气味夹杂着骨骼烤熟的清脆香迎面扑来,苍白的灯光照耀着旅馆房间每一个角落,也见证着在这个充满阴森的房中今晚发生的那一幕幕惶恐而惊讶,恐怖而悚颤,惊心而碎魄的惨景。充满血腥而惨境的房中响起陈亦菲呐喊的嚎啕声,嚎啕中她听见几个声音呼唤她的名字。歇声而仰首,在窗台外蒙亮的半空中,陈亦菲看见三个满脸流着血泪的鬼脸向她招了招手,陈亦菲凄然一笑,她看着欧阳飞的魂魄朝她走过来,他的身后远远站立着赵倾城和絮儿,半空中响起她们母子寒心而悚意的笑……
笑声过后,赵倾城再次流下血红的眼泪。
黎明的鸡啼声结束了长夜的漫漫,旭日从地平线慢慢升起,阳光照进了窗户,也照到了满是血腥床上欧阳飞焦黑的恐怖残骼。那张英俊潇洒的脸永远属于他的曾经,2小时过后,8点送水过来的房东将不会看见欧阳飞曾经英俊的脸,他闻见的只会是满房刺鼻的血腥味,他看见的只会是满床焦烂的残骨骼,还有地面上赵倾城残留的滴滴血泪。(完) 梦兆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