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穿肠的毒药
——酒色财气解一
秀铁了心。最后一次,是从杰的被窝把她拉出来的。被爸扇了两个耳光,秀跑出去,就再也不见了;同时失踪的,还有杰。
他们跑到一个开发区。杰对秀说:咱们煞下腰干,攒点做本钱,开买卖,当老板,风风光光回去!杰勾画的美好生活,秀憧憬着。
杰到港口装船,把腰给扭伤了。活儿不能干了,吃药,休养;家里的所有开销,唯有秀在港里叠麻袋为数不多的一点进项,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杰时常上街转悠,说是找个进钱的门路;隔三差五,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他结识一些朋友,染上了酗酒恶习。喝完酒,拿秀撒气;酒醒了,又用小刀,以自残方式向她谢罪,请求她的原谅!秀只好苦水往肚里咽。
这天,秀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她把医院化验报告摆在地桌显眼的位置,然后,躺下等他。半夜了,还不见杰的影子,她预感到了什么,不免心中忐忑。似睡非睡,秀听见沉重的脚步声,门被踢开了;杰踉跄进屋,把半瓶酒往桌上一墩。秀吓得大气不敢出。
“我回来了。”杰硬着舌头。
“知道。”秀忙爬起来穿衣服。
杰冲过来,没二话,薅着秀的头发,劈头盖脸一顿打。秀奋力挣脱,往外跑;他追上,抓住她:“哪儿去?”
“我跳海去!”秀声嘶力竭。
杰粗鲁地将她扛回来,扒光衣服,塞进被窝里。然后,坐在地桌前,嘴对嘴,继续喝酒;秀不知哭了多久,乏了,睡着了。
她醒来,见杰歪倒在桌角边,口吐白沫。脑溢血,抢救无效,杰去了。
他有一刻的清醒。恋恋不舍,拉着秀的手,盯着她,嘴唇嚅动,一句话也说不出;秀哭得死去活来……